在所难免的,敌党走的仍是鼓动儒生抗议这条老路,也不能说他们这计划不妥,的确多数时候,舆论都由士人导向,平民百姓因为大多不与权贵交往,对于朝堂之政知之不深,易从人云所云。”
但是当然会有“不过”。
“这回敌党为了激生民愤,把受损群体圈限颇广,可谓上至乡绅下至百姓,然而殿下与我前番那样忙碌,难不成做的都是无用功?真正的贫民百姓因为这回纠察不法公派粮长乃切实受惠,他们找的那个所谓贫户,根本便是满口胡言中伤诬谤,我便利用此为突破口,先毁了对手利用舆论造势之计。民众不生乱闹,几个儒生的摇唇鼓舌便毫无作用,更何况就算是比士林人脉,我也不会输给对手。”
“大爷自然不会疏忽费小郎的安危?”春归问。
“这回的对手,比袁箕精明得多。”兰庭道:“引君入瓮之计行不通,他们明知我会安排人手看护费小郎安全,断然不会铤而走险。”
要是那位真也这样愚狂,事情反而还简单了,说不定南京一役就能把对手一网打尽,用不着等到周王得储之后甚至登基之时,但兰庭显然不抱此乐观态度。
“逢君阁呢?难道还要由得楚楚煽风点火?”春归又问。
“这时还不到时机。”兰庭微微眯了眼角:“怎么也得等到窦章把他的奏书呈送御前之后。”
春归冷笑:“我现在反而担心窦章裹足不前了。”
“他不会。”兰庭指指自己的脸:“此处已露真容,虚伪再无必要,窦章对于那位而言已经没有护全必要了,窦章胜,才有价值,裹足不前无异认输,废子而已留来何用?所以没有人劝阻窦章,这一回,窦章必定身败名裂。”
但窦章不会有这样的自觉,正如华霄霁,而今软禁于吴王宫,虽有性命之忧但他仍然坚信自己行为乃光明磊落,他不惧死,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以为死得其所。
所以无需审问,更加不用刑逼。
兰庭甚至仍然将其,好饮好食的“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