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抽身应酬这二位了。
此时已然是金乌西坠,春归独上高亭,佯作观赏日落余晖,用发生在她身上并不显得特异的方式舒缓一连几日的疲劳。
横竖也没人看得见高亭之上还站着两个男“人”。
“这位是?”春归看向玉阳真君身边那位。
岁过不惑的相貌,身着官服,眉眼凌厉,便是在玉阳真君身边尚还官威不倒。
“他生前乃淮安府同知元亥,三日前才命绝,都说他死于脾热之症,但他自己却怀疑自己是被人谋害的。”玉阳真君略作引见和解释。
春归:什么叫自己怀疑自己是被谋害的?
“元某的确长患脾热之症,因渐导致胁痛,故而体感痛症时便会请医者行针缓解,所谓久病成医,元某对自身症状还可称为有所了解,‘病故’当日,是行针服药后痛症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增重,顿时意识迷糊昏厥后再未醒来,且元某近日,因朝政之事与南直隶不少官员激生矛盾,所以,元某怀疑是遭政敌毒害。”元亥道。
“他的妄执就是死因不明,所以顾宜人要察明他是否被人所害,究竟被谁所害了。”玉阳真君道。
“元公可是淮安府同知,这件命案岂是我一介女流能够插手?”春归这回不是矫情,她是认真觉得难办。
“周王和赵兰庭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玉阳真君道:“且他们已经察觉此事背后的蹊跷,周王既有监政之权,当然可以插手朝廷官员疑似遇害案,至于你通过我们获得的消息用什么方式告知那二位,我以为顾宜人已是驾轻就熟。”
说到这里玉阳真君又是一顿,微微一晒:“说曹操曹操到,周王正往这边来了。”
春归探身一望,可不瞧见底下周王已经进了屏门,应当是要经清晖园直接往内苑,不过玉阳真君此时却是背冲屏门,活像后脑勺上另长着一双眼。
“本神君不像你等凡人,用不着眼睛也能感觉四围情境。”玉阳真君不屑道。
春归:……
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完全瞒不住
玉阳真君,说实话压力很大啊。
周王也看见了春归,他怔住脚步,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别的人在意高亭之上的情境,才把眉头蹙了起来,大步便往高亭上走去。
春归是站得高看得远,自然不会毫无察觉,不由也蹙起了眉头。虽说她而今是身在吴王宫内苑的范围,没有权力要求周王绕避,但周王总该自觉吴王宫里毕竟人多眼杂,不好和她站在高亭上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