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决定故弄一番玄虚。
她笑着对张太太说道:“据我所知,龚家人的说法似乎和你们的说法大不相同。”
“龚家人怎么说?”张太太忙问。
春归仍笑着,却用团扇略挡在嘴角:“详细案情我便不好透露了。”
张太太把春归笑看了一阵儿,就没有再多打听。
再说兰庭,他今日头顶着副使大人的名号,自然也见着了张家父子多人,他和张洇渡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再需要引荐,又虽说口称做客,落座后也没有掩饰自己是来问案的,且申明摒退闲杂,只问张况岜和张洇渡的证供。
张洇渡今日一张脸上似乎笼罩着阴气,他皮肤原本就白晳,现在看来更像蒙上一层霜湿,在大夏天竟丝丝往外直渗森凉,也自然不会还和兰庭一见如故、高谈阔论了。
“前番与张郎一见,但觉言谈投契,本想着是有幸结交张郎这么一位知己,怎知再来拜访时却吃了一回闭门羹,倘若今日不说明身份,况怕也再难见到张郎了。”兰庭话里话外都显得不那么客气,至于神情,也明显不多么友好,但他其实并没有恼火,还不算发威,所以仍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没化身成个和张洇渡相同的冰雕,攀比着放泄森凉。
就这样已经让张洇渡冷嗤出声:“渡乃一介白衣,怎敢与当朝显贵结为知己,今日听闻赵副使登门,一见面,渡着实觉得荒唐!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赵副使,竟然会纡尊降贵隐姓瞒名与渡谈古论今,逛骗得我这无名之辈沾沾自喜,以为当真又收获了知己友朋。”
“赵副使竟然已经来过一回寒舍?”张况岜惊讶道,他以为自己冲儿子的犀利一撇已经足够隐蔽。
张洇渡飞速垂下他锋利又
轻薄的眼睑,但浑身上下仍是直冒森凉寒气:“赵副使上回突然登门,儿子却并不在家,因赵副使也没说明身份,才吃了个闭门羹。”
“这、这、这……”张况岜诚惶诚恐起身,行足了一个揖礼:“是老儿及家人没长眼,慢怠了副使大人。”
兰庭一摇手:“令郎也说了,要怪只怪赵某逛骗在先,并不是真心诚意结交,所以吃个闭门羹也是活该,张公不用这样惶恐。”
“犬子年轻气盛,对大人多有冒犯,不过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担当要职,想必既富才干,胸襟更是宽广,不会与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般计较。”张况岜态度看上去虽说谦恭,但骨子里的跋扈却没有克意收敛。
兰庭看他一眼,意味深长。
“赵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