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主薄起了争执,便“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县公虽乃普通人不敢招惹的一方长官,不过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更不说一直也还没听说过看场热闹就会被连累的道理,围观者一点也没有畏惧心。
“你、你、你!”主薄指着兰庭的鼻子,气得好番吹胡子瞪眼:“竟然敢当众辱骂县公,来人,押下此人当众刑杖以儆效尤!”
“晚生身有功名,县公怕没这么大权力施杖。”兰庭自然不会被区区主薄震慑,竟还微微一笑:
“主薄既然说了那话是县公所讲,晚生可就得好生与县公当面理论了。”
“县公如何的日理万机,哪有空闲见你等这类……”主薄冷笑道:“仗着考中秀才,就自恃才高名大,在县衙前指手画脚口出狂言的放刁生员!”
他一口咬定兰庭乃是秀才,自然也是依据兰庭的年龄判断,虽然世家子弟中也不乏年少中举的才俊,不过世家子弟都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怎会如此不懂礼,为了区区农家女的死这样诽责一县之长?主薄眼里,兰庭无非就是个家境还算富裕,刚刚考取秀才的普通儒生,是他开罪得起的一类人。
“既然县公不肯见,那晚生也只好在此当众理辩了,这位费小郎因疑胞妹是被人毒杀,向县衙举告请求察断胞妹一桩命案,先被卜县丞拒绝,所以才击登闻鼓再请县公主持公道,符合状诉规程,县公却说什么?鸡毛蒜皮之事?事涉一条性命怎可如此推搪?这话若真是县公口诉,便为枉法赎职!”
“胡说八道,朝廷自来强调息讼,对民众争讼应抚以教诫,县公正是遵循朝廷法令,何来枉法赎职?”
“何为争讼?是因些小利益诉诸公堂者方为争讼,然原告费小郎之胞妹却疑似被人毒害,系涉人命,这怎能以争讼二安概论?若桩桩命案,县衙皆以息讼为名而不受理,岂不是放纵凶徒逍遥法外,杀伤人命之事县公都敢懈怠,使受害者含冤难雪,使行凶者不受罪惩,越发的胆大妄为,试问如何保证治下一方民众安居乐业,如何维护君国朝纲律法威严?县公这还能不称为枉法赎职?”
“好!”
——现场只有周王殿下胆敢为兰庭振臂助威。
“原告费聪先是告其尊亲罪犯不孝,分明就是奸狡刁徒,他一口咬定其妹是被毒杀,却拿不出任何凭证,足证是贼心不死仍想诬谤尊亲,来人,还不将费聪押入狱中!”这主薄无法在言语上取胜,竟然恶向胆边生,铁了心的要釜底抽薪,先把费聪定罪:“你们两个虽有功名在身,可若是铁了心的要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