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皱得几乎能夹死蚊蝇了。
张太后最烦争执,尤其最烦以礼规律法为基准的争执,她往往会被驳个哑口无言,且今日的事若无贤嫔在场,让她怎么冲顾氏开口?慈宁宫的王太后难不成当真成了精?竟能未卜先知所以赶忙一步要把贤嫔调虎离山?不对,调虎离山仿佛不能这么用?张太后莫名走了神。
还是严宫令把敬妃的意图瞧得明明白白,出面转圜:“娘娘不能
阻止圣德太后教诫贤嫔,不过今日召见顾宜人又与贤嫔相关,不如便请敬妃稍候一阵儿,待娘娘说完了话,再领贤嫔前往慈宁宫聆听教诫。”
敬妃也见好就收:“还望娘娘能够恩准。”
张太后若固执己见不肯留敬妃在场,敬妃虽说也只能在殿外等候,但有权立即迫使贤嫔前往慈宁宫,这就相当于“人质互换”,但张太后今日召见春归可与上回目的大不一样,没必要闹得剑拔弩张,便是让敬妃在旁耳闻着实也无关要紧。
她难道当着敬妃还有什么话不敢说了?敬妃无非就是皇上的姬妾,她可是皇上的生母!
“赐座。”张太后到底是把敬妃瞪了一眼,冰凉的目光又转向春归:“顾宜人也坐吧。”
敬妃显然如释重负,春归却是平平静静告座。
“我今日召请顾宜人入宫,是为做媒的。”
一听圣慈太后这话,春归的神情就更加平静了:既是单召了她入宫,且还有贤嫔在侧,这媒约大抵就在成国公府和太师府之间了,看来贤嫔采取的还是旧套路,计划着由她激怒寿康宫,张太后恼怒之余施以责罚,以为如此就能扳回一局?
成国公府当然不存在认真想和太师府联姻的愿望,两家之间隔着朱夫人这桩旧案,兰庭哪里会和成国公府化干戈为玉帛?且成国公自然也难放下当年赵太师不依不饶,导致贤嫔从贵妃之位贬降为选侍,大大影响了成国公府这多年来扩张人势的计划,仇隙太深,没有和解的可能。
也唯有圣慈太后才有这般天真的想法。
春归不急着言语,很乖顺地聆听圣慈太后的“美意佳愿”。
“太师府兰字辈子弟赵二郎君兰台,与成国公府万七娘年岁相仿,老身以为可为姻缘。”
这根本不是做媒,这是勿庸质疑的拉郎配。
“娘娘美意,太师府理当领受,但妾身不敢相瞒娘娘,妾身二叔已经与祁州岑门闺秀互换名帖论定姻缘。”春归起身禀道。
敬妃连忙帮腔:“此事连皇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