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无法烹饪茶点羹汤,没这便利也没这手艺,于是便送来一堆口脂香囊,谆谆提醒孟姨娘便是到了大腹便便的时候,也不能不讲究妆扮,她轻叹一声“如我们这样的身份,只能靠着以色侍人”。
又有一天,菊羞从汤回手中接过一封密信,只写着“顾宜人亲启”,信封上没有具名,春归拆开来看,竟不知是何人约她在府外会面,见面的地点是在柴婶的宅子。梅妒菊羞深觉送信人鬼鬼祟祟不怀好意,不赞成春归赴约,但春归
看来地点既然是在柴婶居宅,并不担心会遇险厄,至多再向兰庭报备一声儿,如此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她在柴婶家中见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四夫人院里的婢女白鹅,发觉曾经和她闹出一桩过节的对头白鹭最近又有些鬼鬼祟祟,但她不敢盯踪,只越发看紧了书房,不让白鹭接近一步。
某天却被简保家的三丫头俏儿碰巧瞅见白鹭和个丫鬟跟怫园里的墙角边儿窃窃私语,白鹭似乎还交给了一件物什给那丫鬟,和白鹭碰头的人正是三夫人院里的奴婢英仙。
抱幽馆的一等婢女藏丹照旧还被排斥打压,负责着清洗恭桶提水浣衣等等粗活儿,但她长年建立的良好人脉多少还有作用,这日被二姑娘贴身另一个婢女低声告诉一番话,藏丹两眼又黑又亮的闪烁着。
她这有异的神情没被任何人发现,只落在一个魂灵眼中。
渠出就站在她的对面,眉梢眼角似染冰霜。
多少暗流汹涌无声酝酿,终于到了弘复十年的新旧之交。
纵便是春归被老太太免了晨昏定省,可此日就连赵洲城领衔的男丁均需在清晨便拜问老太太安康,春归自然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前往省安,不过今日既有兰庭在场,她当然不用担心老太太会当场苛难责斥,至少晨省时不会。
老太太也果然一身的喜气满脸的笑容,还是那个富态可掬的老太太,无非不再单把春归叫在近前说笑,连眼角的余光都刻意避开春归。
直到祭祀宗祠完毕,太师府里尚且风平浪静。
春归回到斥鷃园更换礼服的时候,青萍来见,说是有门房的婆子递进话来,恭顺侯府的韦太夫人遣了仆从特意召她去冯家,在这样的日子,做为青萍的旧主,韦太夫人竟突然要见青萍,不用怀疑必有紧急事故,春归许了青萍去见。
只不过恰逢除夕,太师府里一团忙碌,且仅只是个奴婢出门儿,当然不好劳师动众,得了四夫人的令牌,车马处也只安排了一个驭夫驾车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