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
“小顾是觉得她罪不及死?”
“罪不及死是一层,再者臣妇今日看乔才人支支吾吾,仿佛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她甚至先盯着臣妇看了一阵才改口,承认是向寿康宫进了谗言,乔才人与惠妃从前并无来往,不能够也是为惠妃驱使,若留乔
才人活口,或许日后臣妇才有机会察明隐于暗处对臣妇心怀恶意的人。”
王太后颔首:“终归是阴谋未遂,皇上又一贯宽仁,我若是为乔氏求情倒能保她性命,不过无论她是受人唆使还是受人引导利用,倘若她自己没有那等歪心思,岂会起意谤害明儿?周王府是容不下她这么个居心不正的妾室了,就以罪论罪,革除她才人的品位遣归本家也罢。”
这就相当于休弃了。
春归并不以为乔家会因蒙羞便处死大归的女儿,乔父当年任由女儿的艳名传扬得满京城的登徒子都在热议垂涎,足证浑然不在意虚名儿只看重实利,乔氏为皇室弃妇,虽说不大可能改嫁,但正因如此让乔氏暴毙太过惹眼,倘若因此引生闲言碎语导致有损皇族声誉,乔父反而可能获罪,对乔家而言息事宁人方才更加有利。
在告辞之前,春归没忍住她心里隐约的好奇,且今日太后也主动提起了夺储之争,便不无犹豫地问了出来:“臣妇情知娘娘而今并不愿涉及朝堂政务,娘娘对于周王殿下的抱负,当真不存异议?”
王太后叹了一声气,倒是极其愿意和春归交心:“我这大半生被困在宫城里,为了活得不那么屈辱,也可谓耗尽了心机和人勾心斗角争强较狠,而今成了太后,终于可以安享自在,确然不愿再像从前一样劳苦,六郎虽是在我身边长大,我的确也不愿他卷进储位之争,但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抱负和志向,我也不能强迫他按我希望那般,为图自保一生游手好闲毫无作为。
太孙也的确不成器,皇上安排了多少博学大儒从小就教授他明君之道,他却偏要听信那些奸教邪说,如今心性是越发的乖戾狠辣,这样下去六郎就算一心闲散,日后也保不住平安,怕是连囚禁高墙行尸走肉的‘幸运’都没有,不奋起力争,就是束手待死。
这就是生于皇室的艰险之处,有的时候不是谦退就能保全,皇上最担心的就是子孙们骨肉相残,可皇上直至而今还没清醒,除非痛下决心另立贤良,否则秦姓子孙必定逃不过阖墙残杀。有一件事,因着小顾最近未曾与兰庭会面,怕还不知情,子虚庵中太孙竟向太子妃声称,慈庆宫的一场险变他是有意‘大义灭亲’,利用揭露太子妃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