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由得把柄一直被我们拿捏,她怕是早就察实了曹渠罪证,一直隐而不发,是没有发作的必要。”
说到底朱夫人一案已经尘埃落定,倒霉的是万氏,安陆侯府和沈皇后均为受益,谁也不可能掀发旧案,当惠妃入宫之后,随着时过境迁,其实安陆侯府手头的把柄已经对沈皇后不成威胁,因为对于朱夫人一死,他们两方是同谋,揭曝真相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沈皇后针对曹安足,为的根本不是朱夫人这桩把柄,是她明知安陆侯府有夺储的野心,且曹安足俨然已为安陆侯府的党徒,曹渠这个把柄,沈皇后原本应当打算用在更加关键的时机。
可为什么会突然抛出来,换取龚氏一条已经无足轻重的性命?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沈皇后为了给春归出口恶气。
惠妃其实并不认为龚氏不能死,但她极其气愤的是一点:“曹渠虽入都知监,在曹安足众义子中最有前途,但不过一介宦官,怎比得龚氏到底是安陆侯府与曹安足间的纽带要紧?!曹安足却宁肯舍弃龚氏,他又怎是心甘情愿臣服我安陆侯府?”
更加可恨的是,龚氏一死,且是死在安陆侯府,安陆侯府俨然是向沈皇后低头告错。
“侯爷也是无可奈何,侯爷让妾身转告娘娘,弟妇虽说也是曹公公义女,但与曹渠这义子,在曹公公看来分量确然悬殊。”
有了这句提醒,惠妃也回过味来。
龚氏原本只是隶属东厂的暗探,为曹安足培教用于刺探太师府的内情,这和多少暗探其实并无区别,也就是因为朱夫人一案,龚氏先是被糊里糊途的朱老太爷认作“外孙女”,后来安陆侯府为了和曹安足进一步稳固“情谊”,曹安足才认了龚
氏为义女,但龚氏不可能继承曹安足的人势。
曹安足虽是宦官,但他并不是生来就为宦官,他本是良籍出身,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好容易混成了东厂的理刑百户,奈何光宗帝崩,弘复继位,弘复帝信重的是高得宜,曹安足从此难有寸进,他这理刑百户还不足够光耀自家门楣,为兄弟侄儿争取高官厚禄,也只能是资助他的血缘至亲可享锦衣玉食。
但曹安足已经年过五旬。
他豁出性命相助惠妃及十皇子夺储,为的无非是有朝一日取高得宜代之,如果他能成为东厂厂公,执掌司礼监,才能替兄弟侄儿争得荣华富贵,可曹安足也会担心老天并不会给他这么长的命数。
功未告成身先死,难不成他还能指望安陆侯江琛能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