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洗冤集录》的自己,完全能够就此些实据辩得太孙这主审哑口无言。
至于弘复帝会如何处治太子妃,春归其实压根便不在意,横竖轩翥堂和太孙已成你死我活之势,来日太孙储位不保,太子妃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眼下就必须付出代价的人,在春归眼里从来不是已然穷途末路的高氏。
太孙人生第一次主审刑案并没有花耗太长时间,大约半个时辰,便进入正殿,二话不说便膝跪在弘复帝的座前,且满怀沉痛的叩首下去。
太子妃的坐处无法目睹儿子的神色,以为太孙这样的作态是为了请准弘复帝下令将春归处死,终于是停止了喃喃自语又再恨视向春归。
兰庭却留意见太孙神色间的凝重,似乎带着几分悲痛和挣扎,他心中一动,却不露声色的垂下了眼睑。
“祖父,孙儿着实……”太孙耷拉着双肩,神色灰颓,与从前那个飞扬跋扈不服管教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话说了半句又再重重叩首:“孙儿愿意替母受罚,望祖父贬夺孙儿储君之位,宽赦母妃不死。”
太子妃浑身僵硬的转过头,神智彻底清明了,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裕儿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