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庆宫?”周王如释重负,没把一口气喘均匀,拉着兰庭的胳膊又是一个转身,但兰庭却站住了步伐。
“殿下莫非未得我的提醒?”兰庭锁着眉头。
“得了,得了……但我实在闹不清你是怎么打算的,且现下内子也已经赶去了慈庆宫,我怎能袖手旁观?”
“王妃去了慈庆宫?!”兰庭心中一沉,眉头锁得更紧:“殿下既得提醒,为何不加阻拦?!”
“我遣人去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妃有意将内子遇险一事泄露我等知情,必定是先行知会王妃,继而轮到殿下及我,但我早有预料,故而今日一早便遣汤回提醒殿下,那时内子尚未入宫,殿下怎会不及告知王妃?”一贯沉着的兰庭此时也难免浮躁,竟在此节骨眼上和周王理论起来。
周王一阵心虚。
他起初因为不知是春归会遇险变,大惑不解兰庭为何有此提醒,所以压根便没想到要提醒妻子,后来得知春归被太孙拦截,首先的想法竟然是欲试探王妃,未知王妃是否果然将春归当作姐妹,会为春归的安危着急,王妃是否表里如一,当真正直贤良,所以他只交待阿丹先回周王府,待王妃真要直闯慈庆宫时再行阻止,他这发号施令的人不甚着急,阿丹便也不觉迫在眉睫,于是才造成了“不及”。
可他为何在意王妃对待春归的态度呢?
周王自己都无法解释这诡异的心情,面对兰庭就更加难以启齿
了。
“是我起初吊以轻心了,但迳勿明知今日会有险变,为何不在昨日便如实知会?”
“今日这场险变,太子妃是凶器惠妃方为主谋,内子昨日才奉入宫的诏命,我立时便与殿下相商岂不会落入惠妃的耳目,反而坐实了殿下与我确有串谋?唯有等到今日,汤回与郭内官本有来往,宫中闲谈几句原本不算蹊跷,怎知殿下竟然会对特意提醒吊以轻心。”
周王实在无法辩驳,淌汗道:“罢罢罢,怪我都怪我,但这时可不是追究错责的时候,内子与嫂夫人生死一线,迳勿还不快些随我往慈庆宫救急。”
他重重一拉兰庭,兰庭却仍然寸步不移。
“殿下冷静些。”话虽如此,兰庭自己也是深深吸一口气:“高琼满门获罪,太子妃愤恨之人其实乃殿下及我,王妃与内子是被太子妃当作诱饵,所以殿下及我如若自投罗网,非但不能救得王妃及内子平安,反而还会令事态更加恶化。”
“难不成你我就要袖手旁观?”周王极其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