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的尸骨才能享获日后的无上尊荣,你不能负了他们,不能负了高家!”
“阿娘,裕儿誓不负外家!”
“好,很好,你起来,听我细说。”
一张蒙垢的玫瑰椅,甚至有一足已经磨损导致安放不那么平稳了,但这并不妨碍太子妃的正襟危坐:“第一件事,你先务必让我和皎儿离开南台,接下来我怎么做,你不用过问,你答不答应?”
“阿娘,儿子已经嘱令丹阳子相助阿娘归来慈庆宫,今日前来拜谒,正是想要知会阿娘。”
“很好,再一件事,你的皇祖父必定会急着替你择定太孙妃,自然会为高门权勋闺秀,你不能拒绝,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待你登位之后,
立即废弃此妇,再迎高氏女为后!”
“儿臣心许皎妹,敢称除皎妹之外……”
“不是皎儿。”太子妃冷然打断:“皎儿不能为你的皇后,你们两个,今生注定无缘,因为是你的皇祖父亲手斩断了你们两个的姻缘!”
太孙怔住,神色几分挣扎。
“裕哥哥,请裕哥哥听从姑母慈令!”高皎却是极其坚决。
太子妃看向高皎,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悲悯与柔软,但也是转眼即逝。
于是此日太子妃因闻噩耗,昏死过去,太孙情急之下相请丹阳子救助生母,然而虽说太子妃清醒之后,却病重不起,经诸医官会诊,竟然束手无策,多得丹阳子再行施针,使太子妃病情不至恶化,可是如果继续任由太子妃禁步南台子虚庵,必定病重难愈。
所以太孙长跪于乾清宫前,恳请圣令宽赦生母。
弘复帝几乎快要同意了,然而沈皇后杀到。
帝后之间经过了一场引经据典的唇枪舌箭,而后不欢而散,但太孙仍然跪在乾清宫门外,未被受允起身。
而入冬以来少见的一连晴朗的天色,在这日傍晚终于有了变幻,阴云迅速淹没了斜阳。
市坊间多少百姓暗暗感慨:高琼父子服诛,到底还不足够春暖花开啊,大抵是太子妃这祸害还没除的缘故。
但百姓都只敢暗慨而已,这样的心声自然不会渗入深深皇城。
惠妃就觉得时机正好。
这日她便带着婢女款款行至乾清宫,婢女负责提着食盒,里头都是惠妃在小灶上亲手烹制的茶点羹汤,说起来安陆侯江琛一手好厨艺在京城勋贵圈内也属名声已久了,惠妃“幼承庭训”,此门技巧也自来便是独步后宫,就连王太后,也曾衷心称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