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铁骨铮铮的武将,而断非在功利场上机关算尽两面三刀的奸侫。
似乎也不应和自己的儿媳窃窃私语,理论妇眷之间的勾心斗角。
可事实就是事实,春归完全相信渠出的讲述,无论蹊不蹊跷吊不吊诡。
“更可疑的是,安陆侯似乎并不将龚氏当作子媳看待,允了龚氏落座,还特意请了几个儿子及他的长孙在侧旁听,龚氏的丈夫江六老爷,倒像个小媳妇般立在龚氏的座椅边儿。”渠出说到这里特意留心春归的神情,没见着作惊作怪的模样,她不由撇了撇嘴:“大奶奶越发会装模作样了。”
春归此时又再勾出一株兰草,觉着手腕有些发颤,暗暗抱怨今日冷嗖嗖的
北风,不满的搁了笔,看上去是凝神深思的模样,背着廊庑,实则漫不经心的低语:“上回我和龚氏交锋,就察觉她对安陆侯并无多少畏怕,否则也不会让你前去盯看了,今日听你说这场景,越发证实了我的猜测,表面上看来龚氏乃婢女出身,高嫁侯府子弟三生有幸,但实则上,这门姻缘获益者反而是安陆侯府。”
“这怎么可能?”渠出反而成了作惊作怪那个。
“姑娘接着说,我尽力给你一个解释吧。”春归莞尔。
“龚氏当着翁爹及几个大伯的面儿,说了大奶奶对她的顶撞,也说了她对大奶奶的不以为然,龚氏那些依据,无非老调重弹了,横竖认为大奶奶没有根基,光有一张脸迟早色衰爱弛,向安陆侯提议大无必要折节屈气的向大奶奶示好,我留意见,龚氏这样说时,她家相公立在一旁倒是连连撇嘴,余光在龚氏的脖子后头扫来扫去好几来回,不晓得对龚氏的脖子哪点不满意。”
春归回忆了一下龚氏的脖子,颔首道:“仿佛是短着些。”
渠出:……
“安陆侯江老爷子打断了龚氏的话,颇为语重心长,说道‘庭哥媳妇才只是二八年华,惠妃等不起她色衰爱弛的时候’。”
春归实在难以想象看上去铁骨铮铮的一枚长者,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翻抬着手腕揉了揉眉心,又摆摆手示意渠出继续。
“六老爷接了一句,‘就是就是,都说庭哥媳妇天生丽质,况怕年过三旬仍旧风韵犹存等得她人老珠黄了,况怕太孙已然是君临天下’。”渠出说到这里自己“扑哧”笑了出来,喘一声气才能继续:“龚氏听了这话,怒气冲冲瞪了她家夫君一眼,她家夫君脖子往后一缩,越发像个小媳妇般的忍声吞气不敢吭声了。
那龚氏又道你的夫婿,别看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