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樨时从一侧的椅子里站起,稳稳行至萧姨娘身旁,神色平静如常:“庶母虽为侧室,却并非婢侍,且为儿之生母,否则母亲与祖母商量儿之姻缘,又何需意会庶母?无论礼法,抑或伦理,庶母都有资格就儿之终生大事直抒己见,祖母与
母亲纵然不纳庶母之见,然则也不该责斥鄙辱。”
大姑娘这番话,让在场的四个女人尽都瞠目结舌。
彭夫人自然火冒三丈——萧姨娘是她为了同朱夫人攀比贤良的名声,亲自替赵洲城纳回的良妾,且容她养下庶女,看着萧姨娘唯唯喏喏的份上,这些年从来不曾亏待苛责,而赵樨时,虽说被老太爷一声令下交给了杨氏抚养,和她当然不算亲近,但也从来不敢顶撞她这嫡母!上回为着那简保家的一事,就敢冒犯嫡母不说,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果然是个小妇养的贱货,白眼狼一只。
老太太也是郁怒不已——她就只有两个孙女儿,大丫头虽是庶出,好歹也是亲儿子的亲骨肉,且是她的长孙女儿,当初她就想着一定要亲自教养,没想到被老头子托给了杨氏,她虽气愤,但想到杨氏是个老实人,又不比得普通侧室,到底是先帝赐下,曾经服侍内廷皇后的宫人,给予更多体面也无可厚非,没想到杨氏竟然把大丫头宠纵得这样刁蛮不孝,如今竟敢当面顶撞她这祖母。
苏嬷嬷紧紧蹙着眉头——老侯爷的想法是让宝姑娘嫁去魏国公府,奈何魏国公并不情愿,老侯爷无奈之下才授意二老爷与魏国公结亲,如此才能保有一分笼络魏国公府的机会,老侯爷有些打算,本也是看着大姑娘还算柔顺听教的份上,哪里想到,大姑娘骨子里竟也如此狂妄?就算逼着大姑娘妥协,嫁去魏国公府,恐怕日后也不会服从老侯爷的指令,那这枚棋子岂非无用?
唯有萧姨娘的心情与那三妇人不同。
“婚姻当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日才与那梅小郎君见上一面,竟然便暗许终生为他胆敢忤逆亲长!你这不节不孝的逆女!”彭夫人瞪着一双金刚怒目,大声责斥樨时。
“女儿不敢忤逆亲长,女儿今日去见梅夫人与梅郎君,正是奉从亲长家主之令。”樨时仍然神色平静:“嫡母为尊,但儿毕竟乃庶母所生,生母无错而受责,儿若不替生母理论亦为不孝,至于母亲斥儿失节,恕儿不敢担此罪错。是母亲问儿之于梅夫人及梅郎君之感观,儿不敢谎瞒,遵令实禀,如此怎算暗许终生罪失贞节?母亲责罚女儿,女儿不敢抗拒,但若自认失贞之罪,必定毁及门风,所以必须理论。”
“真是巧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