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纹银的去向很快就被春归察知,一半有赖于兰庭对丹阳子去向的盯踪,另一半有赖于娇杏对莫问的“关注”,是以春归立时便主张至少得把多给出去那一百两纹银讨回,兰庭不由失笑:“辉辉如此压榨莫问可有失公允了,咱们给出去这二百两是出于自愿,丹阳子将这笔诊金给予何人咱们并不能干涉,辉辉又怎能强迫莫问奉还呢?”
“这事同大爷自然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为了大爷鸣不平,然则莫问小道这些年来的衣食用度全有赖于柴生哥资助,如今入京,更是住在柴生哥赁居的宅屋里,我甚至还让娇杏去服侍他的起居,他如今既得了这笔横财,我抽走五成给予柴生哥用作补贴怎么有失公允了?”春归言之凿凿,她当然还有没法说出口的理由,莫问小道之所以能在京城如此轻易的招摇撞骗可全靠她的“推广”,就凭这个她让小道全数拿出这二百两来给柴生哥作为创业本金也不算讹诈。
有了这笔钱,柴生哥便能将如今赁寄的宅子先行买下,便算是彻底在京城安定下来了,大可不必仍然受雇于商行,可以一展拳脚开创自己的基业,柴婶也能安安心心的替柴生哥谋划婚事。
兰庭倒也能想到春归“盘算”莫问这笔私财是为了什么,便道:“辉辉若想买下那处居宅,交待汤回一声儿也就是了,莫问道长连跟着丹阳子修行长生都不愿,足见成家立业的志愿,又何必为了这百两纹银为难好友呢?”
“他想要娶媳妇,也得有个媳妇的人选,如今甚至都还没有两情相许的人,手头拿着这笔钱也就是压箱底而已,钱银若不能用来生益,那便是浪费,我只是替柴生哥开口,找他先借一笔本金罢了,又不是要侵吞他的钱财。”春归却不领情:“更何况柴生哥连我的资助都一直拒受,又哪里愿意白领赵大爷的人情。”
这话说得几分浮躁,兰庭听在耳中心里难免一闷:看来辉辉直到如今对我仍然怀有底限,为着她本家的事儿,从来不肯有求于我,为了给大舅兄在京城也积下一笔家业,好教大舅兄日后入仕不至于那样拮拘,是宁肯受柴生、莫问的人情,却分文都不动用我予她任意支配的钱款,她为自己留有退路余地,便是对这桩姻缘……她的意识里,轩翥堂赵门尚且不是可靠的归宿,也未有信心与我白头偕老。
便又想到春归早几日在温家受的那场闲气,事后她既不提起木末,更不解释徐氏因何对她心怀敌意,这是否认为她不应过问木末之事,同样他也不应追究申家与她之间的纠葛呢?
兰庭隐隐觉得这仿佛并非夫妻相处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