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相识相交,却不料因太皇太后薨逝而耽搁了次年的春闱,申翃因事受父令归祖籍福州,力邀父亲同行,父亲欣然应允。
这一去,却与妻女天人永隔。
兰庭三元及第的庆功宴时,申家女眷也来了太师府道贺,可春归有意疏远她们,所以只是打了个照面便寻了借口回避,都没闹清申家来的是哪些女眷,对于徐娘子也是丝毫没有印象。
今日这场饮谈看来却是在所难免了,也不知姚氏是否心存故意,春归就算再不想和申家人交道,但以为关于姚氏这只葫芦,还是很有必要看清里头装着什么邪药的。
游廊直接通往一处花榭,一面临水,一面可赏菊圃,今日既是为了赏秋品菊,宴桌便设在了面向菊圃的一侧,这个时候当然还不曾佳肴美食的张设,高桌上摆放的是各色鲜果,这头一张小几,两个丽装少妇正在品茗闲谈,一个自是姚氏,一个也只能是徐氏了。
见春归已经到了花榭,姚氏才起身相迎。
脸上带着笑,可不知是春归的先入为主,还是姚氏果真态度大改,横竖春归没从姚氏的眼睛里看出真心实意的热忱,只觉今日姚氏的妆
容似乎格外精致,那条马面裙上绣的菊花可谓巧夺天功,这条裙子,恐怕都得值百两纹银。
“娘子可算是到了,我本该亲自相迎,又不好撇下徐娘子独个儿在此,对顾娘子的确有所怠慢,还望顾娘子勿怪。”姚氏拉了春归的手引她落座,一双颇带着些闪烁的眼睛里笑意稀薄,不过唇角却往上拉升,浮于表面的热忱。
春归不在意姚氏对她是否真心诚意,但她却不能装作无知,表示不懂得亲自相邀就该亲自相迎的礼节,且就算姚氏当真脱不开身,只能嘱咐仆婢待为迎客,合理的作法也该是嘱咐屋子里的管事仆妇,至少是一等丫鬟这样的人物出面,哪里有随便打发个莽撞丫鬟迎客的道理?
直接口吐怨言也是不能够的,这样只能显示自己缺乏教养,不符合交际应酬之道,传扬出去会让阮中士这老师蒙羞,春归只能以绵里藏针用作回应。
她也往上拉升嘴角,浮于表面的热忱:“姚娘子忙着待客,连陶夫人乃娘子家中亲朋都没法迎会,我怎能不体谅娘子的难处呢?”
姚氏唇角便微微一颤,眼睛也忍不住稍稍一眯。
陶、温两家虽是姻亲,但温家却与韦家一直不和,冯莨琦虽说洗清了附逆的罪名,陶氏成了恭顺侯夫人,可冯莨琦在世时都挡不住恭顺侯府日渐衰败,他的儿子就更别想东山再起,且陶母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