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也不用赶着回来,那里住宿一晚也甚方便。”
“甚好。”兰庭表示赞同。
一路上往旧山馆慢慢踱步,见春归并没有闪躲和他携手同行,赵修撰的心情这才完全恢复了轻松愉快,就连路上巧遇了兰楼、兰台几个兄弟,也极有耐性和他们闲话一阵儿,只不过当然拒绝了兄弟们满怀期待茶话长谈的提议,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弄得这样“灯烛辉煌”岂不扫兴?赵大爷视而不见二爷、三爷几个大失所望的情态。
兄弟们还在频频回望呢,赵大爷就又牵起了大奶奶的小手头也不回直奔旧山馆。
春归瞅着怫园的凉风习习果然令兰庭不再“苦夏”,终于问出她其实早就想问的话:“迳勿是否在为上回的事故烦心?这事也真是不好处办,那几个朝廷的暗桩固然不能拔除,且又不能放纵不顾太孙听信挑唆后对四叔不利,虽则是什么桑门士被厂卫一网打尽了,宋国公府也自身难保,可高党仍然未被连根拔除,也指不定太孙还蓄养有其余的死士,迳勿总不能由得四叔去做诱饵以身犯险。”
“这事没什么难办的。”兰庭道:“我今日去见陶镇使正是因为此事,以我判断,皇上必定交待了厂卫心腹紧盯太孙,防的就是心怀不轨的奸邪又再唆使太孙行恶,那么陶镇使先一步发觉阴谋就是合情合理的事,皇上也当然不会等到太孙已经开始谋刺朝臣才行阻止,四叔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还能利用锦衣卫这样操作?春归愕然。
但她一琢磨,这也的确是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只不过便宜了太孙无非挨一场训斥,且反而会让太孙身边的奸邪暴露,这对于谋储的大业而言并无收益。
“今日陶镇使直接问我,是否心生废储之愿。”兰庭突然道。
把春归吓得慌忙四顾
,当再一次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才问:“那迳勿怎么回应的?”
“我承认了以我看来太孙并无明君之质,不过谏言废储需行正道,不能走陷害引诱这样的邪途,如此方才能称忠于君国。”赵修撰这时且还一本正经。
“这话若被陶镇使禀告皇上当真无碍?”春归还是不放心。
“皇上倘若直接问询,我也唯有这样奏应方不犯欺君之罪,不过我如今只是翰林院一介修撰,还无权奏谏储位废立这等君国大事,且陶镇使既然选择了直接询问,他也不会把我这话主动禀告圣听。”兰庭极有把握:“陶镇使如今的职责是严察太孙身边不轨之臣,我的请求,符合他的职责,并不防碍他忠事君王,且陶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