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支开奴婢砸毁阿娉。”
白鹅话音刚落,白鹭就嘤嘤哭道:“夫人,明明是白鹅又再失手砸毁了阿娉,怕被老爷责难,这才毁谤奴婢……奴婢的确是进了书房,和白鹅说了几句话,但根本没有支开白鹅去喜鹊姐姐那里,奴婢见白鹅正在扫洒,也没多打扰她,更不曾在窗子外窥望,白鹅寻到奴婢开口就问是不是奴婢砸碎了阿娉,奴婢当然否认,白鹅却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请夫人明鉴,还奴婢清白。”
两人各执一辞,且态度十分坚定,闹得四夫人头疼,忙阻止道:“别争了,都别争了,就是一个梅瓶,纵然是老爷的心爱之物,到底也只是一个物件,既碎了,也没有为了个物件责难活人的道理,你们两个都安安心心的,我担保你们谁都不会受到惩诫。”
春归留意着两个丫鬟,明显看见白鹭吁一口气,她那单薄的肩膀往下一放。
哪料到白鹅却不肯妥协:“还请夫人明察,奴婢失手打碎阿婷已经愧疚不已,从那之后,进书房收拾打扫再也不敢吊以轻心,就算老爷、夫人宽仁,不问奴婢的罪错,可若不察明究竟是谁的错责,奴婢一直仍有失职的嫌疑,且白鹭为了捉弄奴婢,竟然故意打碎老爷书房的陈设,可不是无心之过,奴婢所说,无一字谎言,撒谎的人是白鹭,还请夫人明判是非。”
四夫人这些年来听白鹅说话,总共也不比今日更多的,实在觉得惊奇,一时间没有开腔,哪知道就更听见一句让她震惊的话。
“倘若夫人不肯判断是非,奴婢情愿以死证明清白!”
四夫人这下子彻底慌了神:“多大件事,哪里犯得着要死要活的,白鹅你竟这样倔强,今日我可算大开眼界。”
春归一直盯着白鹭,此时见她又重新绷紧了肩膀,那双泛红的泪眼,也恍过一丝显然的惊慌。但紧跟着睫毛一闪,又再泪落如雨,珠泪滚滚立时又把眼里的惊慌冲得不见痕迹。
说哭就哭,哭得还如此情动逼真,这丫鬟看来不是凡人。
春归便对四夫人道:“我倒是能体谅白鹅的心情,因为打碎了四叔的心爱之物,若受到责罚也就罢了,反而四叔、四婶这样宽容,这丫鬟心里的愧疚更重,她说从那之后再也不敢吊以轻心,这话我是相信的。再者今日之事,可不仅仅是无心之过了,梅瓶碎了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人为了免除过责编造谎话陷谤他人,这关系到品行的好恶,四婶还是需要追究理问清白,免得无辜的人受到诽议。”
四夫人只觉脑子里不仅像灌进去一桶浆糊,浆糊里还纠缠着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