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小顾,果然是阿舒在打诳言,明明就是个端秀斯文的孩子,我看都不忍多看几眼,生怕看重了让她脸红羞躁起来。”
春归慌忙起身:“妾身自来怯弱胆小,不知舒世母因何误解妾身胆敢大闹天宫。”
王太后怔了一怔,挑起眉头大笑道:“看看,可不就是阿舒胡说八道!”
舒娘子忍不住用手里的团扇伸过去往春归手臂上一打:“小顾这可就不实诚了,妄废了我一片的真心相待,结
果非但不帮着我,反而和太后娘娘一齐打趣调侃起我来……娘娘您可看清楚了,您这火眼金睛盯着她看了这么久,她脸皮上可红了丝毫?怯弱胆小才是诳语呢,我可不是杜撰。”
春归莞尔道:“胆小是真胆小,不过妾身脸皮生得厚实,所以看不出来羞容。”
她这话音刚落,就被王太后伸手拉了一把:“来,来我身边儿坐着,仔细瞧瞧你这脸皮生得多么厚实,比不比得过宫墙。”
春归本是低垂眉眼,所以先就看见了王太后的指掌,柔嫩有若少女的肌肤,且骨节均匀修长,真是一双妙手。
她直到这时仍然不敢与太后正视,因为不用张望,也知道广寒殿里少不得后妃在座,王太后看来的确不拘小节性情豁达,可王太后不介意礼规教条并不代表其余宫中贵人都能容忍放诞,她必须得小心翼翼不让他人抓住把柄诽议斥责——心累啊。
王太后却能放心打量春归,见她虽是低垂眉眼小心谨慎的模样,唇角那丝笑意却十分舒展,像明明平静无奇的水面,浅浅一圈涟漪便生潋滟波光,这莞尔舒展的笑意顿时就让眉目鲜活妩丽漫生了。
脂粉施得浅薄,未夺肌肤自然亮泽,生着好一张标致的鹅蛋脸,轮廓匀润,既不失秀巧又不显得过于尖窄;造物优厚,赐了她樱桃樊素口,且下巴颔上浅浅一道美人沟;鼻如玉葱,玲珑剔透;乌蕊丝般的眼睫轻挡住一双秋波,眉色黑亮并未修成纤细,这使妩丽的容貌更添几分英气。
果然不管她怎么打量,那莹白的面颊上都没透出羞红来。
王太后便对沈皇后道:“我都不记得是从哪本杂书上看来的了,那写书的人评论美人儿,说世人往往都爱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仿佛女子面貌仪态需得十全十美才能称之绝色,殊不知往往得有些缺憾,如目朗而睫疏,樱口却颔圆,小缺憾反而能显大风情,我过去也常想,如西施不是也因病弱才有捧心之美?于是就信了他这套理论,怎知今日一见小顾,这样标致可人儿,五官面廓都无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