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母后这番话,岂不是让臣妾无地自容?臣妾能有多少见识,更加不敢干预政务,可储君的事,却不仅仅是朝堂政务啊,裕儿可是皇长孙……母后就算看着谛儿,那孩子吃过这么多的苦头,年纪小小便肩负重责,可怜眼看着一切都顺坦了,他却熬得油尽灯枯,他可只有裕儿这么点骨血……母后可不能撒手不管太孙的安危。”
皇后提起故太子秦谛,王太后也实在感觉心中恻然,想她一生并没有自己的子女,但到底是竭力支持了庶长子登位,皇上是个孝顺的孩子,皇长孙秦谛也继承了他爹的孝顺仁厚,想起来谛儿出生的时候,她也亲手抱过哄过这个小孙儿,那还是她第一个抱过的孩子呢。
谛儿若还活着,天下朝野,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纷争了。
“皇后既然来求我指点,就别怪我这老婆子多嘴直言才好。”王太后终是一声长叹,端正严肃了神色:“你心里清楚,高稷有没有胆子有没有能耐蓄养死士,你说冯莨琦及石德芳遇刺案和太孙乃至于宋国公无干,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后刚要辩驳,却被王太后的一双眼睛直盯得心虚,这下不用使劲脸就更红了几分,看上去才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模样:“裕儿才多大……”
“高氏在我面前,都敢直言冯莨琦不死高家颜面无存的话,太孙对高氏言听计从,他的确没有辨别是非的理智,所以才会听信他的母妃和外祖父不断的教唆,这些年若不是太孙以储君之权撑腰,高琼何至于胆大妄为到了如此地步?蓄养死士,私造兵器,你还口口声声维护宋国公府,你这是要纵容高家人谋逆篡权么?!”
“即便宋国公府罪责难逃,可裕儿也是年少无知,才会被他们蒙蔽利用。”
“当初为谛儿择婚时,我就反对和宋国公府联姻,是你一意孤行,认为利用联姻宋国公府可以让大郎的储位更加稳固,可以说今日的苦果,也是你自己一手酿成。”
皇后没说话,心中却在叫屈:先帝时立储虽早,大皇子也就是今上十三岁时便入主东宫,可储位一直就没稳定过,几乎年年都有人谏言废储,先帝也确然有好些次都几乎采讷谏言。就算是当时的王皇后,也就是面前这位王太后鼎力扶持,不也在太子妃的择定上先输一局,没能替太子挑选一位势大权重的正妃,才轮到自己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嫁入东宫?好在几位才人、选侍的择定上扳回一局,太子才不至于力单势孤。
先帝沉湎酒色,寿元却长,当皇长孙也就是她的谛儿都该成婚的年岁了,先帝就是不肯一命呜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