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大意了,才只能容许和彭家联姻,从那之后,祖父对祖母的提防更严,后来才求了庶祖母入门,一度让庶祖母操持家中内务,就连大妹妹也是祖父下令让庶祖母教养。”
“既然如此,为何祖父没有干脆将二妹妹也与庶祖母教养呢?”春归问道。
“母亲过世后,祖父确然也生了这念头,无奈祖母以死相逼……”兰庭叹息道:“那时祖父虽说对祖母心生提防,不过厌恶的人是安陆侯,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并不愿意对待祖母过于苛厉,直至过世之前,才懊悔不迭。可我那时没有体会祖父的良苦用心,并未察觉二妹妹的心性已经被惯纵得十分骄横乖张,直到敛朱一事发生。”
“迳勿难道怀疑,祖母是心存故意?”春归从兰庭的怀中稍稍挣扎脱身,去看他的神情。
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春归实在不敢相信连老太太都是表里不一,故意把嫡亲的孙女养坏了,这对她自己乃至对安陆侯能有什么好处?
“祖母是的确不会教谕督促子侄。”兰庭冷然道:“她对我们,对和她同样是骨肉相联的亲人并不曾怀有恶意,可在祖母眼中,对她最重要的亲人仍是安陆侯这兄长,江家的利益永远高于赵门的荣辱,安陆侯无论让她行为何事,她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春归:……
“祖母教唆二妹妹对沈夫人心怀怨恨,必定是因为安陆侯的授意,二妹妹是太师府长房的嫡女,和我是一母同胞,日后必定也会嫁入高门世族,倘若二妹妹怨恨沈夫人,将来安陆侯就能利用她说服她的夫家辅助十皇子夺储。”兰庭的神色越更冷沉了:“祖母原本自来便是溺爱惯纵子孙的性情,又因安陆侯这授意,还哪里肯指责二妹妹半句?几乎是二妹妹想做什么,她都一昧放任不管,这样二妹妹日后才能对她这祖母言听计从,可惜就连祖父,当年都没有完全洞悉安陆侯的险恶用心。”
春归叹息道:“祖父当年察觉的,也只是安陆侯心性太过狠辣,但两家既然疏远了,也确然难以察
觉安陆侯竟然怀有夺储的野心。”
否则只怕老太太再怎样寻死觅活,赵太师也都不肯让她再插手孙子孙女一辈的教育了。
“二妹妹的事,当初还有父亲及二叔也纷纷劝说,父亲、二叔甚至质疑祖父宠妾灭妻,且对于安陆侯,父亲和二叔也从来都不肯疏远的。”
“那可不是,别说二妹妹了,就连六叔,祖母不都起意交给安陆侯管教?”
春归终于理解了为何赵太师临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