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往和柔的鼻尖“呸”了一口,獠牙毒舌一齐露了出来,把和柔好一番大骂,那猖狂妖娆的作态连春归都看得直皱眉,更何况把内训女范奉为教则信条的费嬷嬷?
她又听和柔含着泪花承认过错:“这迷药确实是干娘交待钏儿爹去买办,交给钏儿捎带进来的,干娘是指使我恃机落在大爷的饮食里,如此才能不枉了大夫人当年的一片苦心,我要是得到大爷的信任,真正成为大爷屋里的人,时时劝谏着,大爷或许才能不再听信那些
唆使,和外家修好。”
这时和柔体内的药性似乎终于发散了,神情态度都恢复了正常格外的板正朴直。
“奴婢虽能体谅干娘的急切,不忍见大爷和外家交恶的心情,却也深知用此阴秽的手段是万万不可,奴婢绝对不会让大爷沾服此类秽药。原想着干脆抛毁了,但因为大奶奶安排听候轮值,还没有抽出空来,今日听钏儿说娇枝在奴婢的吃食里不知加了什么,奴婢心说自从大奶奶进门,奴婢对大奶奶身边的婢女们可一直是谦让礼敬着,没想到即便如此,仍然难免阴谋算计。奴婢一时又惊又怒,才想到让娇枝自遗其咎的法子,但此时奴婢也醒悟过来,这样做实在有负大夫人从前的信任和教诲,奴婢甘愿受惩,就算被驱逐出府,也不敢求恕,只恨自己不能完成大夫人的嘱托,再也不能侍候大爷,只有一死才能向大夫人请罪,或许还能赢得宽谅。”
便是以死相逼都说得如此正气凛然,春归也是叹为观止了。
而费嬷嬷则是大动恻隐之心:“虽说大奶奶察实了秽药并非娇枝所加,但她也不是完全的清白无辜,论来若不是她先存了歹意,和柔也想不出这反击的法子,究底溯源,娇枝才是祸首,以卑犯尊当予重惩,还望大奶奶按照家规府矩公正判罚,莫因娇枝为陪嫁丫鬟便包庇偏心。”
“以卑犯尊?”春归这下都忍不住冷笑了:“娇枝和柔同为斥园里的一等丫鬟,哪来的尊卑贵贱之分?”
费嬷嬷重重蹙眉:“和柔毕竟是长者所赐。”
“那么太师府可有规定,但凡长者所赐的奴婢就能高人一等?别的仆婢把她也必当作主母一般敬重?”
当然没有这样的规定,费嬷嬷一时哑口无言。
“此类污秽药物,曹妈妈竟然都敢通过下人的手传递入府,且还指使和柔落入大爷的饮食里,完全不计药物对大爷身体的损伤,她哪里还曾记得母亲生前的教诲嘱托?好在是和柔还有分寸,没有听信曹妈妈的指使,可她也应当把实情药物立时上报上交,但她不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