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才道:“我无意听从祖母之令,本就不打算将
晋国公牵涉进这一浑水,故而更加乐见父母之命,实则夫人游说父亲匡我往汾州之前,我已经收到了尹兄的告密信,但正合我意,所以……”
“这个谜题今日也算解开了。”春归笑道:“我那时听纪世母说太师府的根底,好一番目瞪口呆,几疑赵大公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低就区区不才,真没想到原来迳勿在北平也有逼婚之困。”
兰庭也不由循着春归这番话,想到二人的新婚洞房夜,新娘看到新郎四肢俱全一表人才时略显惊讶的诡异神情,隔着这么久都险些忍俊不住,趁着喷泉般往上冒的笑意,干脆把甜言蜜语也脱口而出:“我对父母之命原本是不抱多少希望的,只想着能相敬如宾就好,没想到听天由命的心态,却配得了良伴佳侣,这幸运直追与空同君同名那位秀才。”(注)
“不敢不敢。”春归喜笑颜开又故作谦虚。
这下子彭二婶那里吃的冤枉气剩余那一丝半点,也在赵大爷的甜言蜜语中灰飞烟灭了。
“彭家说来也算世族,二婶之母和祖母出身门第相当,都是侯府嫡女,因两位长辈自幼交好,故而二婶自嫁入赵门便多得祖母的照恤,夫人虽是嫂嫂,年岁却比二婶要轻,性情又一贯直率,见二婶自恃出身世族和长辈的照恤言语多显傲慢,夫人便很介怀,妯娌之间的矛盾就没断过,再加上利害得失的干系,就更加不能和睦了。”
春归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抛开彭夫人不提,就沈夫人来说,她那性情其实所谓的利害得失还是次要,正是日常相处一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更能界定亲疏远近,彭夫人因为站在老夫人的阵营把沈夫人鄙夷讥毁,沈夫人哪能不撸起袖子和她针锋相对?能妯娌和睦才叫怪事了。
我是完全受了夫人的连累嘛春归这样想。
“我虽然很是庆幸这桩父母之命的姻缘,又确实对辉辉心怀愧疚……”
兰庭愧疚的话未说出,春归已然爽爽朗朗的直挥手:“迳勿愧疚什么?我虽是受了连累,但要若没这连累,现在指不定我还陷在虎狼窝里出不来呢,我们的婚事是夫人作的主,我们都是承受夫人的恩惠,我天然就该受这连累,我若连这都还有怨言,那就真成恩将仇报了。”
她满脸的明媚,眼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当真一点阴郁都不存在。
兰庭顿时释怀,且指尖莫名的发痒,想着应当在那诱人的面颊上摸上一摸或许才能止痒,但一贯的教养告诉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