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罢了,丁娘子不也包容了他么?说到底丁娘子根本不是他的妻,倒像是被聘来的主母,为他交际应酬充门面,正比如你在外头请个师爷,他尽到了职责,你管他婚恋之事?李同知的宽容应当,但丁娘子的风险却不应当。”
“可李同知,到底还是为了丁娘子着想的。”渠也已经满面郁闷,还剩点子口硬而已。
“着想?”春归呵呵笑道:“丁娘子要慰籍,但因为身份的限制,不能正大光明,那些甘于偷偷摸摸的男人有几个实诚真心值得托付的?丁娘子恐怕想的也不是实诚可托,他操什么心,也操不来。”
渠出到底叹了一声:“说到底可怜的就只有丁娘子罢了,这世道,男女也太失公允。”
可又不死心,竟第一回冲春归阿谀奉承:“大奶奶年纪虽轻,却看事通透,必然知道应当怎么解救丁娘子吧?”
“我哪里解救得了她?”春归趴在美人靠上,神色像突然沉晦的天光:“我起初想我若是她,必定想尽办法和离,但突又省悟,她不像我,至少父母是可以依靠的人。她若和离,丁家便是最先反对的,和离不了,死也成了李家鬼……不和离就只能这样过,习惯自己给自己慰籍,而绝望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自己给自己慰籍?”
“是啊,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这话音刚落,天边就劈下一道雷。
“辉辉怎么在这儿?”
雷声之后就听见兰庭的嗓音,春归还趴着,只把眼睛里透出几分神采:“准备看雨呀……”
“别看了,先回屋吧。”春归还没怎么回神,手就被拉在了另一只手里。
正奇异这么热的天气难得的是他的手心还是干爽的,春归忽然又醒悟过来有点小洁癖的赵大爷确然不应太油腻。
总之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拖着走了。
“不知廉耻!”——直到飘在天上的渠出高声指责,春归才突然发觉这样的情境似乎有些亲密?不过她也很快反应过来,睨了眼兰庭确实没有注意的时候,往天上飞快翻了个白眼。
我们是合法夫妻,牵牵小手怎么了?而且我家夫君过来牵手的时候还不知道旁边有你这个外人,哦不,外魂!
路上的时候已经有雨点子向下砸,西风也一忽间展开凶狠的扫荡,一院子的枝叶都高低起伏,像整个世界都骤然变得热闹起来,沉闷的暑气被卷荡得无影无踪,若人心积着烦郁,此时亦当松快不少了。
总之青萍等等丫鬟都因这眼看就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