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又该让老太爷、老太太好好看清楚,那些个大家闺秀表面贤良淑德,皮子下究竟多少的放荡无耻,怎么比得上姨娘?唯有姨娘才配得上主母正妻之位!”
紧跟着又出谋划策:“老爷心善不忍伤了人命,更不忍逼得太太走投无路,但老太爷、老太太是必不能容忍的,姨娘何不写信回去向老太爷、老太太禀明,请两位老祖宗主持公允维护家风。”
却是遭到申氏好一番喝斥:“你还不给我住口!正因你的自作主张,才把这事捅去了老爷跟前,要不是老爷通情达理,可连累到两条人命,你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你还要争辩不成?今日看来我真要好生和你理论了!要不是太太点了头,我和老爷再是情深似海,今生恐怕也有缘无份,除非我真连父兄的丝毫颜面也不顾折辱,甘愿去做老爷的外室。太太和先头那位可不同,她是个直心肠的人,自允了我进门,可曾表面一套背里一套阴谋算计我?莫说对老爷在外为我置田置产的事不管不顾,自来了汾阳,干脆连家事也都交给我打理。还容我顺顺利利生下二哥儿和三哥儿,由得两个孩子让我教养,你看哪家正妻嫡母像太太这样宽容的?”
“她确然对老爷无情,可正因她对老爷无情,才有我的好日子过!”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勿再自作主张,就算你是一心为我打算,也该长个脑子!你以为没了太太,老爷就能将我扶正了?我告诉你,别说没了太太,就算上头老太爷、老太太都归天了,只要李家还有一个族老在,都不许老爷把妾室扶为正妻!”
据上,渠出做出结论——丁娘子固然凄凉不幸让人同情,申姨娘也并不是可恶的人,终归是命该如此,三人都有遗恨,各自都存可怜罢了。
春归缓缓地沿着池塘边儿往花榭里走,低声说着自己的看法:“申姨娘确也不可恶,但说她可怜,我却不认同。听她那话里的意思,她并非不能选择,但她为了爱慕之情宁可为妾……我也不是看不起宁肯折节的人,毕竟各人重视的气节不一样,如申姨娘吧,或许便把爱慕之情看得更重,宁愿终生屈人一等,也要争取和李同知长相厮守,那很好,她如愿了,又有什么好可怜的呢?”
说着还斜睨了一眼渠出:“这世上原本没有纯粹的公允,如尊卑贵贱主仆妻妾,所处的位置不同付出和回报也就不一样,既然已经成了妾室,早知是低人一等,那么对正妻谦恭敬畏也就成了本份,申姨娘是履行了本份,所以她不可恶,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说话间已经是到了花榭,春归便在美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