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都能一语中的,我可有了机会,再去臊一臊阿兄。”
春归却想,怎么妹妹的闺名,竟是兄长来取?但这话却不好问,又许是她的讶异被尹小妹看了出来,竟主动解释道:“我不知父母是谁,出生不久,便被扔在了道旁,多得阿兄把我收养,阿兄的父母也已不在人世,所以是阿兄给我取的名,说遇见我的时候,是个雾气弥漫的早上,才从那句诗里化了晓低两个字。”
见尹小妹说起凄孤的身世,脸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模样,并不见哀伤,春归就很喜欢她这样的性情,笑道:“尹先生虽有些自大,不过这名儿,他取得甚好。”
尹小妹也就罢了,连尹娘子也不在意夫君得了个“自大”的评价,也笑着说道:“就这话,新奶奶和大爷曾经说的,竟也一字不差,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
就眼睁睁地盼着会看见一张大红脸,谁知新妇脸上抹的胭脂竟一点没有变得更加浓艳,只是有些好奇:“听夫人说起过,大爷才学不俗,今日第一眼,却并不觉得大爷矝傲,仿佛极易相处的模样。”
尹小妹连连啧舌道:“新奶奶可别被大爷的外表哄骗了去,一点不好相处的,可得仔细今后吃亏。”
“胡说什么呢。”尹娘子忙打了小姑一下,解释道:“奶奶可别听这丫头的,她这是前不久,才在大爷那里吃了亏,心里不服气呢,并怨不得大爷,都是丫头自己淘气。”
虽说尹娘子并没说尹小妹吃了什么亏,但春归度量两位的神态,对自家那位相公像并不存有畏惧,暗忖:虽说尹先生在赵家的地位不比得普通僚客,但连尹姑娘都敢在背后拿大爷打趣,似乎,大爷还算是平易近人?
忽而又听新房外头,似乎有人高声吵嚷了两句,春归正觉听不真切,便见大半个光脑袋上,扎着撮椎发的男孩冲进了牡丹花开鸳鸯戏水的屏风里,圆鼓鼓的腮帮子,圆鼓鼓的黑眼珠,仰着小脸挺着胸膛,似乎有些气恼地盯着她。
春归:……
“他们说今晚,大哥哥要和你睡觉,因为你是大哥哥新娶的媳妇,是也不是?”
春归:……
尹娘子总算在新妇脸上看出几分窘迫的神态,尤其满意地弯起了嘴角,却对那孩子道:“六爷怎么跑来了新房?仔细老爷夫人晓得,责备六爷不守规矩。”又对春归道:“六爷是大爷的幼弟。”
春归在这样的提示下,才从孩子的眉眼间,看出几分沈夫人的风格。
要论来,新郎的兄弟当然不能闯进新房“弄新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