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内的街道里,刮来一阵寒风。
当时大家都在疗伤休养,谁也未曾在意这股风。
“他回来了。”怨葬抬头看天,手却指向城门内。
所有人看过去,全部惊的面无血色。
在空旷,凄凉的街道上,走来一个人。
他走的很慢,步子迈的很缓,长发随风舞动。
这人正是阴险峰,是的,他回来了。
起初,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低头,瞅了眼地上的死尸,没错啊?阴险峰的尸体还躺在原处,他……他是从哪回来的?
这诡异到让人心怵的画面,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了。
和之前一样,阴险峰怀里抱着个画板,另一只手上捏着画笔,他面无表情地朝我们走来,坟婆漆黑的眸子一寒,沙哑地冲我们喊道:
“看我眼色,等下大伙一起上!别给他机会!”
“别费力气了老太婆,你杀不死我的。”此时的阴险峰脸上不带丝毫情绪,他来到城门前,目光直视坟婆:“你们一起上,也斗不过我。”
坟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咬了咬牙问他:“崽子,我刚才亲手拧断了你的脖子,又一把火烧了你的画,你咋又活过来啦?你是怎么做到的?”
阴险峰歪了歪脖子:“你以为……画只有一副吗?多亏我足够谨慎,早在开战前,我为自己准备了很多副画,将它们藏在城中,每幅画里,都存在着一个我,而每一个我,都在同时描绘这幅画,尸山所散发出的怨恨,足够它们同时运转了。”
血凄后退一步,惊呼道:“刚才坟婆杀死的,是你的分身?”
阴险峰摇头:“不是分身,每幅画中的我,都是独立的灵魂,我们彼此没有区别,当其中一幅画作完工后,所有的我也将融为一体,回归成一个人……”
灾劫的断臂刚止住血,嘴唇颤抖道:“我……我还是没明白。”
阴险峰冷冷撇了他眼:“你们这些低贱的鬼物,怎能理解我的力量?我在黄泉彼岸,看花开花落数百年,灵魂早已超脱于生死,与轮回之外了!我是三界唯一的画魂师!我能画出宇宙中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只要我愿意,动动笔,我就有千条命,万条命!我的意志,存在于世间所有画作中!我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你们这些卑微的孤魂野鬼,哪怕穷其一生,又怎能奈何的了我?我经历的,我看到的一切,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所能想象的?
“我是……你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