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轮。谁来?”主宰金属碰撞般的嘶吼声落下,整个盆地却静如坟墓。
天依旧是惨黄色,无风的盆地,焚尸炉般的高温炙烤,数千只地狱种密密麻麻的围在铁笼外,连岩浆都寂静流淌着。
无名应该是这些地狱种里最可怕的,没有之一,现在,连无名都败给了我,再没人敢上前了。
我闻到了一股头发烧焦的气味。
等了几分钟,依旧没有等来挑战者,主宰看上去无比焦躁,它不停用蹄子踩踏干裂的土地,发出砰砰的巨响: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已经不行了!他受了重伤,整个右手都残废了,刀都握不住……随便上个人,一下就能结果他!”
主宰指着我大声道:“别忘了,谁杀了他,谁就能获得我的庇护!”
地狱种们开始躁动,跃跃欲试起来,是的,主宰说的没错,我已经油尽灯枯了,我身上的十余处刀伤,还没有结疤,右手也提不起来了。
大腿上,那道一寸深的刀口,钻心的疼,惨白腿骨都露了出来,龟甲的能量在拼命帮我愈合伤口,但收效甚微。
跟无名的比拼,几乎耗尽了我的全部气场,我眼前黑白交替,流失了太多魂血,导致我头晕的厉害。
我背靠着铁笼坐下,我被炙热高温,折磨的歇斯底里,我耷拉着眼皮,耳边传来兄妹的喊声:
“陈亮,你醒醒……振作起来!”
我耳鸣的厉害,几乎听不见了。
我也不想表现的这么虚弱,敌人会趁虚而入,但我真的……不行了,我好困……
真有东西钻进了铁笼。
第九轮,我模糊的视线往前一扫,看了眼敌人,这是两个身穿道袍的男女,男的消瘦,黝黑,像块烧透的木炭,倒八字眼,高颧骨,薄嘴唇,额头正中还长了只副眼,那复眼紧闭着,整个人显得阴毒,卑鄙。
女的个头稍矮,身材娇弱,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这女的长相不但正常,甚至看起来很漂亮,有种貌美如花的感觉。
她额头正中一样有只副眼。
我打量这两只地狱种,估计也是一对兄妹,或者夫妻,他俩的道袍是血红色的,上面印着太极图案,男道士拿人骨拂尘,女道士手持刻着符文的铁剑。
两人道行不怎么高,都没超过500年,敢来挑战,只因为他俩见我不行了,想来捏我这只软柿子。
他俩觉得,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挣扎着起身,左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