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当然不会去告密,自身困顿形势逼着他铤而走险,原本没有良策以对,如今既有同党共举大事,正是求之不得的。
更何况,即便去告密,以元昊的多疑暴戾的性格,事后元昊也必会产生‘为什么他们要找你密谋’的猜测,一旦这种猜测在脑海中产生,那么接下来便等着倒霉吧。
张元在肚子里将朝中与自己关系深厚的官员们一一筛选,最终确定了三名可以商议拉拢之人,第一个便是自己的死党,当年一同前来投奔李元昊的吴昊,既是同乡又是同党,张元也没少提携他,吴昊自然是第一首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目前正在兴庆府执掌尹正畿甸之事,手中握有三千左右巡检兵,虽是杂牌掌管治安之军,但在这种时候,作用不容小觑。
第二个人便是朝中大儒骨勒茂才,选择他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权力,而是因为他曾和野利仁荣一起草创西夏文字,成为夏国人人敬仰的学者大儒,有他跟自己站在一起,说出的话便更加的让人信服,更重要一点是,此人和自己一样,被没藏讹庞逼得无路可走,连国史院的差事也保不住了。
而第三个人则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人,此人叫任敬德,本是大宋泾原路和州通判,六年前宋夏交战之伊始,夏军并未进攻和州,此人却主动率兵投降西夏,差一点让和州沦丧。
作为一名降将的地位自然不高,李元昊也没拿他当根蒜,但此人懂得逢迎,将自己的十五岁的亲生女儿送进宫中献给李元昊,这一下投李元昊所好,于是便升任他为静州防御使之职;任敬德又走了张元的门路,在其后数年一帆风顺,官至翔庆军都统军之职,手下攥着五万兵马,驻守之地便是离兴庆府仅有百里之遥的灵州。
对这三人,张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笼络过来,吴昊自不必说,那是一条裤子的死党,一荣俱荣一损皆损;骨勒茂才是个做学问之人,张元是宋人,曾经饱读诗书可惜屡试不第,但谈及诗文圣贤书自然是头头是道,骨勒茂才向往宋国文化,每每与张元坐而空谈,引张元为知己;如今骨勒茂才处境堪忧,来的次数更多,种种牢骚之言落入张元耳中,张元不怕他不从,平日的牢骚话都已经被记上了小册子,到时候只需将小册子往这书呆子面前一丢,书呆子自然会任自己摆布。
难缠的倒是这个任敬德,倒不是担心他不会参与,事实上没藏讹庞上台之后,任敬德的职务即将不保,没藏讹庞最为仇视汉人,汉人身居高职和要职在他执政之后绝无可能,这一点便是打动任敬德的最好机会;而任敬德在宫中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