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折腾他,将来他还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
晏碧云想了想道:“他不是状元郎么?叫他写三催妆诗进来,也不算是为难他。”
小娴儿喜道:“原该如此,人家写一,他起码要写三。”说罢拉着那小环儿便直奔前厅。
不一会儿,第一催妆诗传进内堂,晏碧云展开读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晏碧云微微一笑,苏锦这坏小子,叫自己不用描眉画目的折腾,留着到苏家他亲自帮自己画,虽是调侃,倒也深情款款。
再过一会,第二催妆诗传了进来,却是一小词:喜气拥门阑,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朱粉损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晏碧云一笑,继续等待第三,不一会第三再次传来: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锦裘纤手展,交杯酒已温,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晏碧云心中喜不自禁,顷刻间连作三应景之诗,郎君这状元郎的称号可不是瞎蒙来的。
晏家的刁难也有节制,天色没亮之前是一定要出门上花轿的,否则便不吉利,一番忙乱之后,晏碧云众人的搀扶下出了门来到正厅檐下。
晏殊站在东台阶上抚须微笑。晏碧云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上前叩拜道:“侄女儿碧云给伯父大人请安,多谢伯父大人多年养育之恩。”
晏殊笑道:“丫头何须多礼,你虽出嫁,但你还是我晏家女,家中的事务还是要仰仗你来打点;伯父只告诫你几句话,从今日起,你便是苏家之妇了,记得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对你婆婆要恭敬有加,对你的夫君要顺从如意,对你夫家上下要善待如家人,以你之贤自然能受到上下的爱戴和喜欢。”
晏碧云流泪答应,叮嘱晏殊要保重身体,自己会常回来看看,小娴儿在旁轻声劝解道:“小姐,别哭了,坏了妆会误了时辰。”
晏碧云这才轻轻拭去眼泪,转头朝西空空的台阶上看去,按照礼仪,哪里应该是自己的母亲站立等待自己告别的地方,可是自己的母亲竟然连面也没露一下,一定还躲在佛堂中诵经拜佛;就像没有自己这个女儿一样。
晏殊安慰道:“你母不愿出来,也就罢了;毕竟她是你母亲,由她去吧;时辰不早了,莫坏了规矩,走吧。”
晏碧云眼泪再次扑簌簌落下,向晏殊深深一福;晏殊也有些伤感,强自镇定,转身入厅。
傧相高声喊道:“新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