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乱动。
吴妈给沈月尘垫高了枕头,让她微微坐起来一点身子,保持着一个最好的生产方式。
就在稳婆们准备接生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木鱼声。
沈月尘眉心一动,只听吴妈小声道:“那是老太太,正在替小姐诵经祈福呢。”
沈月尘垂眸浅浅一笑,随后又疼得呻吟起来。
剧烈的疼痛感,一阵接着一阵,不间断地袭来,让人没有丝毫可以喘息缓解的机会。
小腹坠坠地疼着,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要迫不及待地从她的身体脱离似的,那力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加重,加深,而其带来的痛感,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节,每一滴流动的血液……
稳婆们在不停地叮嘱她,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吴妈则是扶着她的肩,轻声安抚着,“小姐别怕,小姐别怕……若是疼得厉害,就喊出来,喊出来……”
沈月尘不是不想喊,奈何身上的力气,早已经被阵痛消耗得所剩无几,唯一仅存的那最后的一点点,还有留给腹中的孩子,所以她只能压抑住自己想喊想哭的冲动,继而化作极低极小的呻吟,又或是咬紧牙关,耗费自己仅存的力气,让孩子能快出来。
这漫长的十个月里,沈月尘无数次幻想过,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样?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是不是健康活泼?
她想得越多,担心得就越多。但每每被忧虑繁思缠住身的时候,她总是会提醒自己,不管这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他都会是自己挚爱一生的宝贝。
虽然现在很痛苦,但她也觉得痛并幸福着。两世为人,这孩子无意识老天爷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一次又一次地用力,让沈月尘的精神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
她原本清醒的脑子里,突然一下涌现出许多纷杂凌乱的思绪,乱团团的就纠结在一起,完全找不出来可以理清头绪。
眼前就像是过电影一般地闪过一帧帧不连贯的画面,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
沈月尘一直自己已经不记得生母林氏了,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忽地想起了林氏。
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她还记得。
她的长发如丝,面如白玉,微眯着墨色的眼眸,浓密的睫毛留下一道扇形的影子,嘴角微微抿起,似是在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的虚弱,躺在殷红的血迹之中,就像是个破掉了的人偶,毫无气息。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