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持续不断地折磨你的神经。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当燕离身体的大部分部位都无可幸免时,便是崩溃的时候。
“小梵!”沈流云全身一震。
我们已经知道在她的骨子里,不单单只有清高寡淡,还很有勇于担当的一面,即自己的责任自己背负,这一点和燕离简直如出一辙。
她绝不是哭哭啼啼只等着别人拯救的女人,她是个强者。
沈流云是个强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用一种温柔而且坚强的眼神瞧着燕离,轻声道:“小梵,你听好,怯懦囚禁人的灵魂,痛苦则是磨练,生命可以感受希望,希望可以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她已盘膝端坐,捆仙索能捆住她的自由,却捆不住她的动作。
公孙伯约面无表情地瞧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挣脱束缚。
从来没有能挣脱捆仙索的修真境。
“姑姑……”
燕离吃力地站起来,双腿颤巍巍着随时可能倒下。他拄剑而立,长久地喘息沉默,但是当他抬起眼睛直视公孙伯约时,却仿佛已经寻见了道标。
公孙伯约对他的眼神分外不愉快,雷鞭再动。
燕离理所当然被抽飞出去,凄惨地摔在地上,鲜血直流。但是这一次,他仅仅颤抖了几下,便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坚韧的精神力,强行撑起了身体。
他的形容愈发凄惨,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
公孙伯约这种人,岂非最怕这种眼神?
因为那是与命运抗争的眼神,因为那是永不屈服的眼神,因为人一旦有了那样的眼神,想要杀死很容易,想要打败却很不容易。
公孙伯约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他也不知道这种人存在的意义,他只知道自己的愤怒需要宣泄,他与野兽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宣泄的手段,一个粗暴直接,一个不择手段。
啪!
不知甩了多少次的雷鞭,忽然停在了虚空。
一只手抓住了它。
那是燕离的手,那是剑客的手。
一个剑客的手若是用来抓别的东西,那已经赌上了他的尊严。
“够了吗?”他说。
“还远远不够。”公孙伯约冷冷地道,“我还有无数种更残酷的手段,我倒想知道,你能承受多少。”
燕离的手一用力,雷鞭便即断成两截。
他的身体在碧蓝色雷电的缠绕下不断地冒出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