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心一震,已然形成的、故有的观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来,他绝不会有任何感觉;可说这话的人,掌控着亿万人的生死,只要开一开尊口,天下间最优秀的男子都将趋之若鹜。
他却没有发现,姬天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里的哀伤和缅怀。
他低声地、沙哑地说:“你想得到的,从我这里,得不到。”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姬天圣淡淡地问。
燕离低声地说:“你想要燕山盗为你效力,倘若燕山盗拒绝,就会联合西凉剿灭,我说得对吗?”
姬天圣怔了怔,有些意外道:“我料你在燕山盗里的地位举足轻重,而我的姿色,相信还有一点价值,作为燕山盗被招安的赏赐之一,难道你不心动?”
“我很心动,但燕山盗永远是独立的,自由的……”燕离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没有人可以左右燕山盗,没有人!所以我拒绝。”
姬天圣冷冰冰道:“不为朕所用,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你不会的。”燕离忽然笑了,自信而且张扬。
“哦?”杀机盈眶,殿内温度斗然下降,那些躲在暗中的高手同样蓄势待发。
身为一个皇者,既然早已做了过河拆桥的决定,就根本不会犹豫。
“陛下,陛下,陛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匆匆地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西凉人逃了,西凉人逃了……”
杀机稍敛,姬天圣蹙了蹙眉,道:“说清楚!”
宦官脸色煞白,道:“陆显被杀了,秦关月以为陛下要害他们性命,根本不听我们解释,带着所有人,破开城门杀出去了。”
轰!
姬天圣霍然站起,身前案几在一声巨响中四分五裂,茶具以及茶盏等物,更是碎成了齑粉,恐怖的气劲肆意弥漫,整个大殿都在“嗡嗡”作响。
燕离首当其冲,难受得几要吐血,用尽全力才勉强坐立不动,体内气血浮躁,可心里头却是畅快无比。
这是他第二次与姬天圣交锋,对方仅仅是稍微认真了一点,自己就彻底完败,然而他的棋盘,从来不会只走正面。
那宦官吓傻了,哆嗦地说:“陛,陛下,追,追吗?”
姬天圣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了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的冲动,道:“传朕命令,军机院远道而来,旅途艰苦,各州县应倍加礼遇,不可阻扰。”
“喏!”那宦官立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