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比沈流云都还好看一点。
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先生,这是真的吗?”他低声地问。
“原来是你。”似乎才认出燕离一样,沈流云淡淡地道,“什么真的假的,莫名其妙。最近流云小筑有点太宽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来我要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才行。”
“寿命,只剩一年,是真的吗?”燕离抬起头来追问。
“陆显死在永陵,导致西凉不愿承认赌约,这是你做的吗?”沈流云冷冷地问。
“这是惟一能让燕山盗存活下来的方法。”燕离道。
“呵!”沈流云满脸讥笑,美眸射出冰冷和愤怒,“真是讽刺,亏我还以为你真的洗心革面,为了和平而努力,然而你却告诉我说什么‘可是和平,并不那么容易得到’,当时我还察觉不到你的险恶用心,现在想起来,我对自己为你做过的事情而感到恶心。你快给我滚,现在看到你的嘴脸,我就会想起臭水沟里的老鼠,离我远一点,肮脏的东西!”
她收了宝坠,进屋后背对燕离快速关门,然后整个人靠在门上,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会儿,她重又回到座上,捧着书看着,似已入迷了。
“先生,我不会让你死的。”
屋外传来低语,渐行渐远。
沈流云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安静地翻着书,烛火摇曳着,映出宁静淡泊的影子,一如她的名字。
许久之后,她缓缓合上书,喃喃地说:我会越来越怕死的,你这个蠢货。
……
这一天从城外驶进来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由三匹血统高贵的纯种战马拉车,车厢上缀满了瑰丽的宝石,在太阳光底下闪耀着五光十色的彩光,非常的引人注目。单是马匹和车厢表面的装饰,价值就已经十分惊人,没有十万两绝对拿不下来。
恐怕皇帝的辇车也不过如此吧。
在马车身后还有四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模样的人,个个神情冷酷眼神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喂,凭什么那小子在车厢里左拥右抱,我们却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吃尘啊?”
一个护卫很生气地骂道,“唐美人就算了,连沈教习也在车上,我很嫉妒,我很生气……”
“马兄,你忘了,还有一个小美人。”另一个护卫也十分吃味地说。
他们自然就是燕离等人所妆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