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带着米嬷嬷回了聚芳园,细心的将装有房契地契的匣子收好。
虽说这只不过是当初闵氏嫁妆中的一小部分,但这却象征着一个良好的开端。
叶芷蔚洗漱完毕,心满意足的准备上床就寝,忽地听到窗外有细微的响动。
初夏时节,她习惯晚上将花窗半敞着,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一道黑影,展着一对硕大的翅膀,好似一只鸟。
她腾地跳下床,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窗前。
推开窗,果然,一只全身乌黑的大鸟站在那里,正歪着头看着她。
自从她回到镇国公府便从庄上将这只鸟带来了府中,为了掩人耳目,她为它准备了栖架,可是这只鸟不论是从体形上看,还是从模样上看,都很难被人当做是家中驯养的鸟儿。
而且她从不锁着它,它高兴便会飞出去,有时几天也不见它回来,她也不急。
“煤球。”她试着叫了它一声,这是她私下给它起的名字,不过貌似这只鸟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她叫它的时候,它都会气愤的张着嘴,那模样总会让她联想起炸了毛的南王世子。
叶芷蔚顺手从一旁的食盒里抓起半块米果,递到那鸟的面前。
煤球用尖尖的嘴碰了碰,不客气的狂啄起来,那模样就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似的。
“快老实交待,你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她将煤球放进屋里来。
煤球很快啄完半块米果,然后又毫无风度的直接跳上桌子,奔着盒食而去。
叶芷蔚怕它将整盒的食物全糟蹋了,只好从里面挑出几块来,放在桌面上由它取食。
煤球朝她张了张嘴,似乎对她拿走了食盒的行径非常不满。
叶芷蔚直到现在也说不清它究竟算是一种什么鸟,长的神似乌鸦,但却足有小号鹰隼那么大,而且一般鸟类夜间是不能视物的,可是它却能看得清东西,也难怪风暮寒会利用它传递消息。
煤球吃光了米果,又去啄食米糕,不过这东西可没它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又粘又软的米糕很快便粘住了它的鸟嘴,它愤愤地甩着脑袋,想将米糕从它的嘴巴上弄下去。
叶芷蔚站在一边看它的狼狈样,乐不可支。
煤球不满的侧过头去,扬起它的一只脚爪。
叶芷蔚这才发现,它的腿上绑着只小竹桶。
她将竹桶解下来,从里面倒出一条卷得细细的羊皮纸卷,刚刚展开,便从里面掉出一朵早已干枯的玉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