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小桌上,叮嘱道:“一会麻烦崔先生换碗热的来。”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小药童,帮着崔药师抱着装满草药的篓子,见杜薇离开低声道:“世子爷真是固执,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看上这个药引子。”
崔药师狠狠瞪了那小童眼,“你懂什么,休要多言!”
小药童不满道,“师傅别欺徒儿年纪小,若想早日痊愈,世子爷必须取尽她的心头血,做为药引,反正她早晚都会死,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的纳她过门?”
“快住口。”崔药师提起一旁的铲子打在那小童的屁股上,“以后不准再说这话,乱嚼舌根,当心被人听去!”
小药童不满的撅着嘴,进厨房捣药去了。
崔药师也忙着去照看他的几只药罐,无人注意在不远的假山后,杜薇一声不响的站着,牙关紧咬,满身的冷汗。
若想痊愈,必须取她心头血为药引……这句话犹如天雷滚滚,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杜薇伸手扶住假山石,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全身软绵无力,双腿不住的打颤。
若是以这个世界的医术来看,取了心头血,那自是没有活路。
杜薇从未觉得冬夜这么冷过,全身都缩在了身后的披风中,她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之前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护能够治愈他的“药引”,虽然她从未自做多情的将此事往别的地方想,但到了真相浮出水面之时,还是令她感到心寒。
以他的身份,要想取一个普通商女的性命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可是他为何还要几次三番戏弄自己?
一生只得她一人相伴?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也许南王世子只是一时好奇,对她动了心思,故此才留她一命到现在,可是总会有他玩腻的时候。
像南王府那种深宅大院,就是死几个侍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难道……他是想等到那个时候?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杜薇一时间竟有些慌了手脚,眼睛刺痛,一串水滴潸然而下,转瞬间便沾湿了她的脸颊。
微凉的触感纷纷自天空落下,杜薇抬起头,发现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雪花,盘旋着、轻盈的落下,打在她的脸颊上,冰冷刺骨。
“师傅,世子的药好了。”远处传来药童清脆的声音。
崔药师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小童只得端着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