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楼外,路过的百姓无不向马车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英王头戴玉冠,身着宝蓝色锦袍,无形的散发出一种威严之气,整个人看上去,光芒耀目。
而从马车上下来的另一位男子,身着一袭绣银线淡竹花纹的白袍,如墨发间仅以一根青玉簪束着,五官俊逸非凡,一双凤目暗含寒星,可往脸上看,此人却是一脸的病态。
苍白的面颊隐隐泛青,再加上那一身的白袍,映衬着那张脸愈发没有血色。
英王看着侍从将南王世子风暮寒扶下马车,心中微微叹气。
他自幼便与南王世子相熟,两人平时更是以兄弟相称,自从三年前他在战场上负伤,得宫中太医救治后便落下这奇怪的毒症,眼看着这人一年不如一年,朝中不少人都觉察到南王世子可能活不过今年,而风暮寒手中尚未放开的兵权则成了最大的悬念。
宫中几位皇子,连同太子在内,全都在打他的主意。
风暮寒猛咳了一阵,英王极有耐心的站在那里等他。
突然,风暮寒抬起头来,貌似无意的向飘香楼上瞥了一眼……
楼上窗口的杜薇吓的一个激灵,“嗖地”收回小脑袋,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去,这病夫怎么也跑到凉州来了,就那副小身板,也不怕死在半路上。
她满心忐忑。
按说她投江假死,远远的离开京城就是希望没人能认出她来,不想现在那人却偏偏出现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正暗暗腹诽,对面的杜逸帆似觉出些异样来,也顺着窗口往外看过去,“那个人……是南王世子?”
“大哥如何认得那人身份?”杜薇诧异道。杜府只是地方富商,按说不会认得京城中的王孙贵族。
“凉州这里曾是南王领地,这位世子爷就是在此地出生的,算起来我小时候就曾有幸见过他几次,不过那时他的身体不是这样……”
杜薇好奇的听大哥讲着关于南王世子的往事,不知不觉间心中竟对他生出一丝怜悯。
“没想到他原来还做过大将军?”杜薇无法想像这病夫原来也有那么威风的时候。
杜逸帆温和笑了笑,“传言当初在南疆,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就连三岁的娃娃都会马上止住啼哭,可惜自从负伤之后就落下这种怪病。”
杜薇正听得入神,突听门外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英王殿下,您这边请。”飘香楼掌柜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