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平安和君思思尸骨无存,最后阎景玉带着钱浅在君思思的卧室磕了三个头。阎景玉当年躲藏的那个木箱还摆在卧室里,十几年过去,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阎家所有的细软在当年就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君思思床上铺着的被褥,十几年间在空气中慢慢霉烂,卧室的地板的青砖上,大片大片的黑色痕迹还留在那里,那是残留的陈年血迹,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味道。
阎景玉伸出手,拂去木箱上厚厚的灰尘,将箱子打开。箱子的隔板已经不见,一个角落已经被老鼠咬穿了一个大洞。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躲了八天。”阎景玉淡淡开口,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我娘放了清水和干粮在里面,整整八天,我吃喝拉撒都在这个木箱里,出来的时候一身屎尿,守着道口的凶徒嫌我臭,都没仔细看就将我赶走了。”
“我就是在这个箱子里,亲眼看见我娘亲被杀。他们一刀一刀割在她身上,不停的折磨她。我还看见了我爹爹,他一身黑衣,后背都被砍烂了,像一个破败的麻袋一样被丢在我娘面前。那天我娘穿着大红喜服,特别美。红色很漂亮呢……”阎景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钱浅使劲抱着阎景玉的腰:“都过去了!那些人已经被你杀了,就剩下无极门,我们很快就能报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从那天起,我的眼睛就看不到红色了呢……”阎景玉慢慢伸出手,将钱浅搂在怀里:“直到遇见了你。你笑了,天就亮了。”
“以后,每一天天都是亮的。”钱浅伸出手胡乱摩挲着阎景玉的后背,焦虑地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报仇了以后,你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都过去了!”
“小桃子。”阎景玉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掉在了钱浅的头上:“报仇以后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成亲的时候不要穿红色,以后都不要穿。不穿红色和黑色,如果你受伤了,流血了,我会立刻发现。穿红色和黑色,我会发现不了你受伤,我看不到……”
“好!”钱浅抬起头,努力冲阎景玉咧嘴笑起来:“以后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全部你说了算。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受伤。你那么厉害,我哥也挺厉害,谁敢惹我。”
“以后你有我就好,用得着你哥哥!”阎景玉脸上还挂着泪,一听钱浅提曲离,脸色居然又有些发黑。
重霄剑就埋在阎平安和君思思卧室的封死的青砖之下,阎景玉对着沾染着黑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