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彤云密布,不多时,就有些微的雪花落了下来。
秦珩东瞅西望,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刚一抬头,就看到了秦珣。看他面沉如水,她心里打了个突,但是下一瞬,她就微微扯扯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来:“皇兄。”
“嗯。”秦珣淡淡地应了一声,见她站在那里,身形瘦削,他眼中覆了一层暗色,“你怎么还在这儿?”
“皇姐刚走,我在这里等皇兄。”秦珩愣了愣,小声道,“三皇兄方才不是说有话问我吗?”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反应,她该在明华公主离开后就走的。要不,她现在离开?好像也不算太迟。
秦珣伸手掸了掸落在衣衫上的雪花,往前快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她呆愣愣的,竟不知道跟上来。他皱眉,薄唇紧抿:“跟上。”
“哦。”秦珩耷拉了脑袋,应声跟上去。她暗暗叹息,心说看来,这是走不了了。
她默默平复呼吸,心里猜测着他可能问自己什么。她自忖清清白白,从未害过人,也没得罪过他。除了那个秘密,好像什么不能对人言说的。
有侍从递了伞过来,秦珣摆手拒绝。他行得极快,秦珩小心跟在其后,本要接过伞的她,见状,悻悻收回了手。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秦珣眉峰微蹙,轻声道:“怎么不接着?”
秦珩不好说话,心说,你都不撑伞,我怎么好意思?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她这么想着,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露出迷惘之色来。
轻嗤一声,秦珣猜出她的心思,自己当先接过了伞,将另一把递到她手上:“拿着。”
“诶。”秦珩应着接过来,冲他一笑。
见她老老实实撑开了伞,遮在头顶,偏了头,对他感激地笑。他心头一跳,唇边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心想这样多好。
他可以不惧风雪,但她不行。她是姑娘,会娇气一些。
秦珩跟这个兄长不熟,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默默设想着种种可能以及应对之法。
她跟着走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要去的地方是景昌宫。她稍微松一口气,暗想,景昌宫是他的旧居,在那里,他问的大概不是要命的问题,总不至于教她血洒景昌宫。
景昌宫离章华宫不远,可秦珩甚少来这里,数年中头一次来,不免有些新奇。
三皇兄离京三年,他宫里的内监宫人倒也不曾偷懒,殿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早有人奉上热茶,还烧上了银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