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躺倒在躺椅上,仰面朝天若有所思。斜阳照在葡萄架上,也照在他的脸上,满架的葡萄藤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叶通透似晶莹的翡翠,几串小葡萄也象绿琉璃样奕奕生辉。“不以言罪人……不以言罪人……”戏志才反复念了好几遍,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胸中酝酿,许久方低声说道:“主公,你想培养士人的风骨,这自然是件好事。明智之主莫不善纳人言。我也知道,献帝初至不适合骤兴大狱。可是,这天下终究是明智者少,没脑子的人多。时人只见你心慈手软,为政宽和。如今,外面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这闲人耳朵里了……”“文臧,这些我都知道,”张涵笑眯眯的,很是和蔼,“话总是要让人说的……”一阵微风吹过,戏志才身子一颤,他侧过头来看了张涵一眼,不由得暗中叹息一声,不知是谁人要倒霉了。沉吟了下,戏志才也不再想这些。归根结底,张涵是他的主公,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说起来,张涵已经够宽宏大度了,有人非要找死,却也不能拦着不是。张涵倒在躺椅上,翻了翻报纸:“哼哼,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岂能容那些小人胡言乱语……”戏志才差点笑出声,他咳嗽一声:“主公,楚狂人当了博士以后,这文风可是愈法的犀利了……”楚狂人是田琼的笔名,去年迎回了献帝,张涵终于可以将不其学乡和牛山学乡升级为太学了——医园和法园都稍逊一筹,差了半级。随之而来,张涵也封了四十五人为博士。田琼是大儒郑玄的弟子,在不其学乡讲学多年,学问也是上佳的,自然便成为博士之一。“文臧,你这是什么话?田琼是郑玄的学生,学识出众,所以,去年将不其学乡立为太学之一时,方会以之为博士。再说,田琼又不是我提名的,那是卢植他们提名的……臧,你这是在侮辱田琼的人格!侮辱我的人格!……”张涵大为恼火,戏志才这也太不像话了。戏志才拿起报纸,遮住脸上的笑容:“主公,田琼的学问是不差,可也不如郑玄、卢植和蔡等大儒吧?”“嗯嗯,那倒是!”这是事实,大儒们活到老学到老,相郑玄,苦学四十多年,至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