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杂草,也许是半把草籽。王行商常常笑话田满,说他对大黄这么好,不如收大黄作儿子好了。田满也不生气。一头好牛,对庄稼人来说,有时比儿子都重要。他看过大黄的牙口了,大黄只有两岁半,少说也能使唤十几年时间,比儿子可强多了——这话把王行商逗的哈哈大笑。田满也不理他,私下盘算着,回家后是将大黄作种牛,还是作耕牛。黄牛可不会那么听话干活,要作耕牛的话,只能是母牛和阉牛。可大黄非是常牛,阉了有点可惜。换言之,田满正在考虑着大黄的终身‘性’福。,还是不?这是一个问题。养牛和养猪不一样,养活一头牛少说也要十五亩田。大黄要是留作种牛的话,那就要另外留下一头母牛作耕牛。大黄又能吃,这样一来,光养牛就得使用三十四、五亩地;粮食总要种上二十亩给自家吃的,还有蔬菜、麻什么的;只能种上四十多亩田养猪。田满算来算去,也觉得不大合算。大黄忽然觉得一股寒流掠过,变天了……回家的路上,田满有点忐忑不安。这一趟边市之行,紧赶慢赶也还是晚了,田满估计,等他回了易县,差不多也十一月中旬了。牛是买到了,可回去吃什么……不过,边市的牛实在便宜。田满也下了狠心,实在不行,就回青州一趟,全当是贩牛了,反正,怎么也不会赔本的。……出乎意料之外,田满一回到家里,就欣喜地现,问题已经解决了。田满远赴北的二十几天里,留下的人也没有歇息。I建在房屋的后面,两座圆滚滚的仓房装满了粮食。房前的田野里,新开恳出了几块田地。时间不长,垦出的田地大约在一百二三十亩间,郁郁葱葱满是翠绿的。在丘陵上向阳背风之处,也稀稀落落地种了些。半尺高的随风摆动着绿油油的嫩叶,说不出地招人欢爱。“可惜,还是种的晚了,要是再早上十天半个月的……”田妻出了个好主意,得到丈夫的夸奖,心下欢喜,可说起话来,就自然流露出三分遗憾。田满看着有趣,不免笑她:“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表示遗憾,再早半月,咱们还在路上呐……”“……”田妻白了丈夫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就是那么一说,抠什么字眼。田满走后,众人就忙开了。天气渐渐冷了,房屋便成了头等大事。不求房屋结实牢固,也要能挡风遮雨,让人们能渡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