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正说的高兴,还真没想过怎么确定的,他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天气嘛,也好办。假设作战生在秋季,地点就是卞县。卞县春夏秋冬的天气,我们大致是清楚的。秋天雨水不少,偶尔也有暴雨,一般说来,十二天有七天还是晴天,三天会下小到中雨,剩下两天是大雨。每下四次大雨时,其中会有场暴雨。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编写一份表格,共计48项,编号为1~48。其中,28项填上晴天——也可以细分,12项填上小到中雨,7项填上大雨,还有1项填上暴雨。接下来,就可以拿一个八面骰和一个六面骰投,按固定公式计算得到的值[注1],去查编号,其中填写的天气,就是当天所遭遇的天气。”岑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遇到的各种情况,就都可以这样确定了。“突事件也是如此。举个例子。如果部队行军,偶尔也会有损失。但是,不会有大损失,算不得突事件。可是,当部队连续遭遇几天暴雨,那突事件的可能,就大大提高了。这个可能,也可以编张表,用骰子确定。假如是在山区,那么就可能遇到山洪,树木稀少,还可能生泥石流;假如在河畔,遇到的就是洪水了;平原上没有这些事,却也可能湿地变沼泽。诸如此类。……”张涵的话,犹如在岑晊心里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按照张涵的说法,一场战争完全可以生在纸上,这可真是“纸上谈兵”了。岑晊感到一阵眩晕,他本能觉察到这其中的重要意义——如果他能够完成这项工作,毫无疑问,他将名标青史,可与先贤比肩。于是,岑晊抛开一切事务,专心致志花了两个月时间,初步建立了一套规则。随后,张涵与岑晊,就开始了不断的“纸上谈兵”。随着对局数量的增加,一些儿不符合实际情况之处不断被现,然后修改。等到建宁四年年末,关于兵棋的规则,已经形成了二十多万字,五十七卷的书稿。兵棋也正式被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他们两人正在下的这种,彼此之间的行动一目了然,两个人就可以;第二种则更贴和实际,却至少需要三人(增加了一个裁判),才能进行。如果将人数继续增加,完全可以进行真实的模拟一场战役。但是,那样需要的人员较多,往往也要较长时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