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连王侯公子都未必能保全,更别说平民家的男丁了。那些从军的寻常士卒,几年你死我活的恶仗打下来,最终能留住性命回家的,天晓得能占几成。
阿原向老渔夫行了一礼,默默走开,忽便想母亲的话。
平安健康,和乐团圆,果然才是人生一世最要紧的。
多少人争权夺势,为了向上再走一步,不惜打得头破血流,拉了多少人的枯骨做自己垫脚石,可终究又能怎样呢?
富贵名利转头空,是非一梦中。
小鹿还在吸着鼻子感慨老渔父可怜时,阿原已看到了前面垂柳下静候着的华美画舫,然后看到画舫内钻出来的端丽少女。
她向小鹿叹息道:“小鹿,我后悔没带廿七叔来了!你会水吗?”
小鹿摇头,“不会。”
阿原挠头道:“你会什么?”
“我会晕船。”小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姐,待会儿记得跟长乐公主说,让人将船儿行得稳些。我……怕我会晕船……”
“晕船……你还跟着我来做什么?”
阿原无奈地看着她,“可惜,来的不是长乐公主,是则笙郡主。若她这回再‘不慎’掉下水,得赶紧拉她上来。我还年轻呢,我还想当新娘呢,不想再被她坑上一回。”
小鹿这才看清画舫中走出来的果然是王则笙。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扯住阿原袖子道:“那咱们还上什么船呀,赶紧跑吧!她小小年纪,跟知夏姑姑学了满肚子坏水,有什么好说的?她会不会水还是小事,小姐你不会水呀!若她行到河中央把船底挖个大洞怎么办?”
阿原想了想,笑道:“她沉船应该没我运剑快。何况,她想抢的男人我已经放手了,她可能会嫁的什么博王郢王我也不会去抢,她的好日子在后面呢,大约还不至于再担上跟我同归于尽的风险来害我。嗯,其实我很好奇她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她一直记得,那日王则笙从景辞屋中出来,几度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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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则笙见她们驻足说话,很有些忐忑,已经命人靠岸,立于船头笑道:“阿原,你可来了!真担心你不敢来。”
阿原提起裙袂,缓步走上画舫,闲闲说道:“的确不敢。则笙郡主伪造长乐公主的信函约我就罢了,偏偏还又约在水边,说不怕还真的没人信。”
王则笙道:“放心,是我约的你,从前又落过水,便是再蠢也不至于故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