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急问:“既然他曾供出此事,当时的供词上可曾记录下来?”
年轻书吏连忙点头,“记了,记了!是我亲笔记下来的!”
慕北湮奇道:“有吗?我刚好像没注意到……”
阿原忙去翻裴四几次过堂的记录,疑惑道:“没有吧?我一页一页看过……”
“我……我来找给小姐看。”
年轻书吏殷勤上前翻找,很熟练地找到某几页,然后怔住,慌乱往前后乱翻,“这供词一份份都粘贴在一起的,怎么不见了?串页了吗?”
老书吏已看出不对,上前将其中一份供词抽出,看了一眼,已失声道:“这是……被谁撕掉了一页?”
年轻书吏看一眼内容,忙道:“对,就是这次堂审他招认的,但有一页被撕了!”
那页撕得很仔细,内容衔接上也没有明显纰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法发现边缘残存的纸张。
阿原静了片刻,说道:“我本来还真觉得裴四是受不住刑胡说八道。”
慕北湮低叹,“现在呢?”
阿原笑了笑,脸色却有些发白,“你在想什么,我便在想什么。”
若真是胡说八道,根本不用理会。刻意撕去这一页,才显得欲盖弥彰。结合裴四惧内、家人在他生前设法营救、妻儿在他死后衣食无忧,连他为何翻供都能猜得出来。
慕北湮看向两名书吏,“这些案卷,平时都有谁能拿到?”
老书吏犹豫道:“这个难说。从大理寺到刑部,这案子不少官员曾过问,他们都有权限调阅卷宗。”
“大理寺和刑部以外呢?有人看过吗?”
“那就只有原夫人吧!原夫人是亲自过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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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慕北湮已提过,原夫人不但过来调看了卷宗,还去见了主犯裴四。
慕北湮轻笑道:“母女关心,原夫人调阅案卷倒也不奇。算了,这事没什么要紧,不必理会,你们也不必在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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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书吏领了厚赏,恋恋不舍地退下,室中二人又将案卷浏览一遍,愈觉那撕去的那页可疑,一时相对无言,连外面送来的食盒都没心情打开。
好一会儿,阿原方低声道:“莫非我母亲知道什么?那个裴四,好像我母亲见过他后才忽然死去的?”
慕北湮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并不是忽然死去。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