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肿变形的脚背上,狰狞得可怕。
长乐公主仔细察看着那简陋的禅房,缓缓道:“这时节,乡间有蛇虫出没,应该是常有的事吧?”
谢岩扫过空荡荡的屋子,确定张和随身携带之物连半根针线都不曾剩下,叹道:“蛇虫么……大半个月前就有了!阿原先前就曾在涵秋坡被咬过吧?”
李斐吃吃道:“对……对,也是毒蛇所咬……”
长乐公主便嫣然一笑,“于是,最后的元凶也被毒蛇咬死,贺王一案真的可以结了!贺王世子,你说是不是?”
她问的是慕北湮,但慕北湮并没有回答。
他那双桃花眼有些迷惑,有些苦恼,也有些愤怒,正出神地看向窗外。
窗外,左言希一袭素衣如雪,默然立于隔年的枯枝败叶和新生的蓬勃杂草间,怔怔地盯着手上一截半枯的植物。
那是一株凤仙,隔夜采摘的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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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贺王案,长乐公主、谢岩很快离开了沁河,竟比来得还要快。
李斐不敢相信,长乐公主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沁河,完全没理会案件里残留的疑点。
虽说聪明人都该明哲保身,但长乐公主既是奉皇命而来,早就该考虑到贺王案可能牵涉到的复杂性,怎么肯如此轻易罢手而去?
不过那等高层斗法,对小小的七品县令来说,着实遥不可及。
一个不小心,或许能平步青云;但再一个不小心,可能死无法葬身之地。
有时候,“糊涂”二字,才是长长久久立足官场的不二法宝。
于是,当晚李斐搬回自己卧房,睡得格外踏实,格外安心。
阿原也搬回了原来的住处,享受起了公主般的待遇。
长乐公主离开前,曾将景辞召去,连同谢岩在内,三人有过一番长谈。出门时,景辞的面色便不大好看,向谢岩淡淡道了一句,“重色亲友,说的就是我某位好亲戚!”
谢岩负手而笑,“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何况既已相见,早早摊开来说,岂不更好?”
景辞点头,“嗯,更好。亲上加亲更好。”
谢岩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但送走景辞后,长乐公主的脸色便好转很多,连脸颊上剩余的几颗小红疹都在她的笑容里闪闪发亮。
或许因为心情大好,她离开时并未撤走屋里额外布置的那些陈设,连她的卧具和瓶盏等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