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他们兄弟两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来回打机锋,众人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干脆沉默为金了。
坐在最前头的端长公主脸上浮现出薄薄的怒气。能够在生母早逝的情况下,在皇宫内平平安安长大,更是博得天子信任的她,自然不是什么傻子,哪里看不出所谓祥瑞的猫腻。她身上散发着比身旁的冰盆还要冷的寒意。
楚隆这位大侄子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居然都敢伸到她头上来了,可见她这些年太过心慈手软,让人都忘记了她的手段。她好好的寿宴,这两人在这边唇枪舌战,还真是不给她这个姑姑面子。
酒杯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放下,明明声音并不响亮,却让不少人心中咯噔了一下。
“需要我给你们两个搭个戏台子吗?”不咸不淡的话语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楚隆和楚钰回过神来,看到端长公主不悦的表情,一个说:“抱歉,一不小心搅了大家的兴头。”
另一个则说:“来日我再同姑姑好好赔罪。”然后将杯子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当然这酒并非青竹酒。那青竹酒,一人最多也就是一个竹筒罢了。
随着这两人的重新落座,众人似乎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语言功能,从原本的哑巴飞快地进化成了话唠。觥筹交错、推杯弄盏,一片的热闹,只是这热闹,怎么看都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云夕则是望了柳为霜一眼,只觉得有些惊讶,她记得云深同她说过,柳为霜这一胎,注定是死胎。按道理来说,太医应该早就把出来了才是。难不成,柳为霜根本不把平安脉?
她所想的还真没错,柳为霜以己度人,生怕所谓的太医都是被收买的,除非动了胎气,否则根本不去请太医。只是既然是死胎了,那又怎么可能动胎气?柳为霜不知道这些,看自己吃好睡好,怀孕反应不大,便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疼娘的,说不定还有来历。
她转头看向苏红杏的时候,不觉又乐了。苏红杏的脸色一点都不好,色彩斑斓,像是开了染坊一样。
云夕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苏红杏对自己的出身十分忌讳。作为苏家的女儿,却不得不给苏婉当了那么多年的丫鬟,她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憋着憋着就变态了。楚隆刚刚却一直拿她丫鬟身份说事,口口声声说她没福。这毫无疑问是不断地往她痛脚上踩。偏偏楚隆是大皇子,她一个小小的侧室,还真得罪不起,只能自己继续憋回去了。
云夕见没热闹可瞧,低声对带路的丫鬟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