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领导的叙述很平淡,那春晓却很动容。在这样充斥着恐惧和绝望的村落里,老朱该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陪伴着结发妻子呢?
她不自禁地想到自己和厉盛维。如果,如果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得了不治之症,另外一个人该怎么选择?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厉盛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瞎想。我们都会好好的。”
夜色越来越深沉,老朱的妻子终于吃完了饭,大家伙帮着收拾好残局,就开始搭行军床准备睡觉了。
已经一月中旬,夜晚的气温很低,大家把能御寒的东西全都盖在身上,可在只燃了一个火盆的房间里,还是冷的很难入睡。
厉盛维和那春晓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因着有他的体温,累了一天的她倒是很快睡着了。
可是没睡多一会儿,她就被外面幽幽传来的怪异的声音惊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睡同一个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起了身,挤在一起听外面的动静。
“是人发出的声音吗?”一个年轻大夫瑟缩着身子恐惧地问道。
那声音丝丝缕缕的,很有穿透力,但是在他们听来却并不好听。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正这时候,门被敲响,老朱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们几个小同志别害怕啊,是村头的老吴头在唱戏,他就好这口,唱个个把小时就歇了。”
之前老大夫说的留下来就别想睡了,指的就是这个吧。虽然不知道老吴头具体在唱什么,不过他的声音实在是太绝望了,在这样空寂的夜里,即便是没有什么烦恼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会被感染,生出些许绝望的感觉来。
反正都睡不着了,就有人去另一间屋子请来一个老大夫,让他讲讲这村里的事儿。
老大夫就先说起了这个老吴头,以前老吴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为啥,因为他家人口多,儿子儿媳妇闺女女婿加起来十几口子,每回卖血回来就数老吴头手里的票子最厚。孩子们都孝顺,又没分家,孩子们都把钱给他管着。
后来,老吴头家也成了村里最惨的人家,家里真正病死的还真没有,全都是想不开自杀或者是被毒死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把自己屋子烧了,火灭了之后两个人都成了碳人;二儿子是上吊,紧接着二儿媳妇就投井了;四儿媳妇管着家里的伙食,做饭的时候往菜里下了药,除了那天没什么食欲的老吴头,其他人当场就完了。
听完老大夫的话,所有人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