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穿过毛刺刺的头发,吹在头皮上,那春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把车窗升了上来,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以前她一直都是长发,这具身体的头发也不短,这还是她第一次剪这么短的头发,说实话,很不适应。
她伸手在脑袋上挠了挠,不舒服,又挠了挠。
“不满意?”厉盛维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淡淡的,吓了那春晓一跳。
“没有,就是觉得怪怪的”,那春晓如实回答。
厉盛维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把黄的头发都剪掉,就变成这样了。”
“我就是要把黄头发都剪掉,再长出黑头发就好了,谢谢你厉大哥”,那春晓含笑说道。
十几年孤独的度过,那春晓一直想有个人陪她聊天,可是除了医院的医生和照顾她的护工偶尔和她说句话之外,她几乎没有和别人说过话,所以现在,她的心情很愉悦,也想和厉盛维好好的聊天。
对,就是聊天。不管说什么,只要她说出来的话有人倾听,她能听到别人说的话,就好。
可是显然,厉盛维并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嗯”,厉盛维抛出一个单音节之后,那春晓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下文。
她干脆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伸着毛刺刺的小脑袋和厉盛维说话,“厉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以后,我一直跟着厉大哥吗?”
厉盛维侧头看了一眼毛刺刺的脑袋,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头蹙的更紧,“京都,不。”
两个问题的答案,回答完之后,他又说道:“叫我厉叔叔。”
“为什么要叫你叔叔?你这么年轻。”那春晓不解地说道。
她之所以对一直冷着脸的厉盛维毫无惧意,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厉盛维还是那个她看着从少年长成青年的人,说她是看着他的长大的都不为过,又怎么会害怕。
同样,让她叫一个她看着长大的人“叔叔”,她心里也觉得别扭。
“我是你爸爸的连长。”厉盛维解释道。
那春晓的父亲那铭在多栖部队联合演习的时候为救第一次参加演习的战士英勇牺牲,在临终前,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厉盛维好好的照顾那春晓。
那铭是个孤儿,早年和妻子离婚之后就把那春晓送去了寄宿学校,虽然他在部队难得才能回家一次,但是那春晓好歹还有他这么个亲人。他去世后,那春晓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是以那铭才会临终托孤,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托付给他最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