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正厅里,一身着蓝色道袍的中年人坐在上位,他气态严整,略有几分儒雅,应该就是幻尘宗的老辈弟子卫宪了,白冷正在他的旁边添茶。
“这位小友是?”中年抬眼询问。
白冷道:“他是葛牧;葛牧,这位是幻尘宗卫前辈。”
果然是卫宪!
不过葛牧的注意力还在白冷的身上。
小源山斗法白冷受得伤不轻,可区区半月间就已经完全康复,眉眼间所露精光的更胜于前,显然修为更进了一步。
更要的一点是当时他嫉恨葛牧欲杀,现在再次见面、眼底已经丝毫看到杀念和嫉恨,掩盖的太好。
是个人物啊。
白冷继续道:“不知葛先生驾临寒宅有何指教,难不成是觉得上次恩怨未了,还想要让我离城白氏在修道界除名?现在卫前辈坐镇寒宅,怕容不得你放肆了。”
卫宪目光一沉道:“要离城白氏在修道界除名,这位葛小友可真是好大的口气!真是你说的?”
葛牧温润一笑:“没错!”
“那想必葛小友应该是哪位修道界名宿的高足了?”
“散修而已。”
葛牧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种态度让以前辈自居的卫宪更为不满,抬手敲了敲桌子,然后沉声道:“散修?怪不得见了前辈也不知行礼拜见。”
“久闻幻尘宗乃雄踞吴越的名门大派,但卫先生却说出这么两句没品的话、实在有负盛名啊。”
“牙尖嘴利!我不与你计较,只问你今天来白家何事?”
葛牧咧了咧嘴,脸上笑容越发灿烂道:“十几年前、有位姓严的龌龊老头子劫掠了你们幻尘宗少宗主的未婚妻,那龌龊的严老头子今年死了。”
“严侍霄!(严仙师的名字)”
卫宪拍案而起,“真便宜那老贼了。”
“英雄所见略同,不过……”
“不过什么?”
葛牧指了指自己道:“我跟那姓严的龌龊老头子是一伙的,而你们幻尘宗当年拍了七名长老联合围杀他,即便没能杀他,也使他折了七十年的寿元。”
卫宪冷笑:“哪又如何?”
哪又如何?
葛牧的眸光渐渐变冷,泛起一缕浓郁的血色。
前世严仙师在他座下侍奉了几千年,最后一战,许多人都临阵倒戈投靠了上界叛军,可严仙师自始至终都和他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