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纳兰子建的头发,闭上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起来吧,爷爷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良久之后,纳兰子建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呜呜的低泣声也渐渐消失。
纳兰子建仰头离开纳兰振邦的怀抱,双手抓住纳兰振邦的手站了起来,他已不再哭泣,除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和红红的眼眶,几乎看不出刚才哭过。
“阿英,给我一张纸巾”。他的声音缓和而有力,语气平淡而自然,丝毫听不出半点悲伤之意。
接过阿英递过来的纸巾,不疾不徐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含笑握住纳兰振邦的手。
“走,大伯”。
纳兰振邦只觉得灵魂深处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直冲发梢,看了眼毫无表情的阿英,与纳兰子建携手踏上了楼梯。
房间正中央,雕花土漆古床,纳兰文若毫无生气的躺在上面,已经有人替他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寿衣,一张白布盖在他的脸上看不到面庞,只能看见一双干枯的大手裸露在外。四周站满了人,尽管卧室很大,依然显得有些拥挤。纳兰子冉正跪在床前,趴在床沿上低声抽泣,四周也有不少人默默的抹着眼泪。
纳兰子建没有理会众人投向他的目光,缓步走到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纳兰子冉的后领。
“起开”!
“子建”!不等纳兰子冉反应过来,纳兰正邦,纳兰振山以及两位纳兰家的长辈同时喊道。
纳兰子建的行为让人意外也让人不意外,总之从小到大他总会给人意外,简单点说就是没有最意外只有更意外。
纳兰子建没有理会任何人,怔怔的站在床前看着纳兰文若裸露在外的一双大手,正是这双手牵着他长大,正是这双手无数次抚摸他的脸颊,这双曾经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此刻已是干枯冰凉。
纳兰子冉冷不防被拽开,迅速的返身抱住纳兰子建的裤腿,放声大哭。
“子建,爷爷刚走,求你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纳兰子建低头俯视了一眼纳兰子冉,仰头放声大笑。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屋子里原本该有的悲凉气氛,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诧异和愤怒之色。
纳兰子冉猛然起身,愤怒的瞪着纳兰子建,“子建,你平时放浪形骸所有人都忍你让你,今天你对爷爷不敬,不配当纳兰家的子孙”。
“好大的孝子,好大的帽子,好大的威风”,纳兰子建毫不掩饰戏谑之意。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