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中,只能够听到刀扎入肉体的声音和那一句若离若即的“衣……”落笛看不见水池里的情况。他听见水花在不断的翻滚。
在水底下有一串串的气泡往上钻,最后在空气中磅的碎掉。他们产生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在挣扎,血水从一个点向着四周扩散,那些粘稠的液体拍打石头,和轻巧的水不一样。血水粘稠打出一些沉的声音。
咚——咚——咚。
这些声音和刀刺入骨头一样尖锐。落笛听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够想象出是什么样的动作导致血水发出这样重的音。
好像是将一个人,和玩偶一样砸在墙上。
一点都不怜惜地砸下去,一直到骨头被戳出肌肉,一直到血液将四周弄脏。落笛好像是泄愤一般,他自己清楚明明可以多么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个精灵。
但是他不!
他就要这样一刀一刀的扎下去。宁怀木则是发出虚弱的呼唤,他努力地将脑袋弹出水面。他已经看清楚了是谁在下刀,但……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了。
对方怎么忽然对自己动手?还是说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了的?是谁呢?宁怀木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血水还在不断抽取他的力量,脑子开始出现一片空白,甚至好几次宁怀木都想要合上眼沉下去。但是手上不断传来的痛在唤醒他。
这种痛苦和血水带来的昏迷相互抵抗,谁都不会放过谁。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在宁怀木的身体里面打架。他只觉得腹部绞痛,四肢失去知觉。最主要是手上,他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
那一刀一刀的下去,唯一能证明他还醒着。
“衣……”他还不想死,没有人想要死。这种死亡的恐惧和不想变成魔法绝缘体的执念夹杂在一起。宁怀木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双臂发力。
咔擦——是刀剁在肉上的声音。
宁怀木整个人向后倒去。他的上半身落水,水花不大,因为足够粘稠,压地很小。有几滴飞溅出来,啪叽落在地上。
盛开像是花朵。
唯一能够看到的人却是个失去双眼的风精灵。他收起刀,站在血水边一会儿,一个人离开。他走得很坦然,自然也没有看到地面上残留的十根指头。
那十根指头指甲翻盖,石板上满是褐色和鲜红的血迹。一些指头死死卡在石头和石头的缝隙中,甚至有些变形。而在他们的中间,残留着半个手掌。手掌的一段被剁开,明显能看到一个洞一个洞的形状。边缘不是很干净,像